“你说谁是恶人呢?”那大汉一听花语夕辱及他的小师妹,声音也大起来,“这位夫人看着还挺文雅的,怎么胡乱骂人?”
“我骂人?刚才谁说我不要脸的?”花语夕一边说,第三只套环又投了出去。
这次红衣少女没再出手,而是迅速把套环交到那大汉手中,大汉猛地一投,柳枝编的套环挟起呼啸的劲风,就像金铁打铸的一样,气势雄浑地飞过去,把花语夕轻飘飘下落的套环撞得粉碎。
“大师兄真厉害!”红衣少女拍手叫好,然后又瞪了花语夕一眼道,“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我爹是堂堂燕山派的掌门燕霸天,这是我大师兄肖入云,可厉害了,你和我们作对,没有好下场的。”
花语夕却不理她,掏出二百文钱,又买了十只套环,连珠箭似的投向那条腰带。
肖入云也不闲着,同样抓过一把套环,花语夕扔一只他打一只,把那些套环全打得粉碎。
“给我。”花语夕再买十只套环,这次却被蓝桥抢过。他恼肖入云这大男人和女人较劲,也在环上附了真气,每次套环交击,因为柳条枝太过脆弱,往往两败俱伤,两只环都被震得破碎落地。
红衣少女忙着付钱,套环却被他们越打越少,眼看就剩下最后两只,蓝桥洒然一笑道:“再拼下去,套环打没了,腰带咱们谁也拿不走,不如换个比法。”
“你想怎么比?”肖入云见蓝桥气度雍容,也对他的身手有些惊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刚才斗气似的套圈,套环一只接一只地撞毁,早已引来无数其他在夜市上闲逛的路人围观,不知这场“腰带之争”最终会如何收场。
蓝桥淡淡地道:“咱们就比,谁能从更远的地方套中腰带旁的竹签,肖兄敢吗?”
肖入云是典型的北方豪强,被蓝桥这句“敢吗”一激,立时激发出斗志:“怎么不敢?但我还要再加上一个条件。”
蓝桥含笑道:“什么条件?”
红衣少女抢着道:“你输了的话,就让你旁边这女的在街上跪下向我道歉,要自己报出闺名的那种。”
她不知天高地厚,对燕山以外的武林几乎一无所知,在她心目中最厉害的高手除了父亲燕霸天就是大师兄肖入云,所以根本不担心他有输的可能。
肖入云刚才和蓝桥拼过许多套环,其实并未占到便宜,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他刚想劝少女换个条件,花语夕却仿佛生怕少女反悔,马上点头道:“好,那你们输了也一样。”
“一言为定。”少女趾高气昂地道。
他们站的位置离腰带有二十步,肖入云想了想,再退出二十步,然后斟酌着又退了十步,套环在五十步外出手,伴随着“嗖”的一声,准确套中腰带旁的竹签。
“好!”围观的路人们齐声喝彩,也让肖入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红衣少女更是得意,春风满面地抱住肖入云道:“大师兄,你真厉害。”
“贼女人,等着向我道歉吧!”这句话自然是对花语夕说的。
“该你了。”肖入云瞪着蓝桥道。
蓝桥微微一笑,拿着套环就往远处走,走过五十步的距离还不停下,直到身形在黑暗中完全隐去,让众人几乎认定他怯战溜走时,有人跑回来道:“那人站在二百步开外,腰带连看都看不清楚,还怎么……”
他话音未落,就见黑影一闪,一个小黑点从天而降,就像用强弓射出的一支劲箭,不偏不倚地套中竹签,甚至还是空心下落,环身都没碰到竹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