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桥一见她来,立时起身把她堵出门外,沉声道:“你怎么找这来了?”
花语夕有些委屈地道:“不是你让我等下来找你的吗?本来我还不知道冷教头府邸的位置,是一路问着人来的。”
“我是让你到客栈找我。”蓝桥有些生气,“进城时不时说好晚上在南城客栈下榻吗?谁让你跑这来了?冷叔叔在济南说到底也算是被你害成这样,见到你定要发作生气的。”
花语夕好像没听到蓝桥后面的埋怨,只垂着头咬了咬嘴唇,轻声反问道:“你刚才说,要我到客栈找你?”
蓝桥者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老脸一红道:“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清筱为难你了?”
“没有。”花语夕若无其事地道,“我是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的,脸先着地,不好意思。”
蓝桥当然知道她是在胡诌,正想再说,冷晗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花大家既然来了,就请进来说话吧。”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似乎并没有气愤的意思,蓝桥暗叹一声,和花语夕一道进屋。
“上次在济南,老夫栽在花大家手里,却连花大家的真容也没见过,今日总算补上了缺憾。”冷晗待花语夕走近,轻轻一笑道:“来,再过来些,让老夫看看清楚,看是怎样的人杰能做出这么多轰动天下的大事。”
若非明知冷晗已虚弱至连下床的气力都没有,蓝桥几乎认为冷晗是想等花语夕走近后一掌将她震毙。
花语夕莲步轻移,笑吟吟地坐到冷晗的床边,又特意把脸凑近了一些:“怎么样,冷叔叔看清楚了吗?”
“标致是真标致。”冷晗看得轻叹一声,“原来这漂亮女人搞起阴谋来,也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花语夕诚恳地道:“在济南时,我们立场不同,所以不得不和冷叔叔针锋相对,现在我既已决意跟随公子,自当全力帮辅公子和他在意的人。冷叔叔放心吧,就算满北平的名医都束手无策,我也一定会想办法让冷叔叔好起来。”
“嗨,说这么多做甚,我早活够本了。”冷晗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转头对蓝桥道,“你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帮衬,真是有福。”
见蓝桥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冷晗又对花语夕道:“姑娘,我知道,咱们当时是各为其主,我不是也杀了张冀北和马桑吗?煦儿当时还想给你下药,谁也怪不了谁。今天你到北平,也不必心怀愧疚或者有什么压力,咱们都大大方方的,把话敞开来说。”
花语夕心中一暖道:“多谢冷叔叔体谅。”
“说什么体谅不体谅的,太见外了。”冷晗又是呵呵一笑,接着问蓝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怀柔?”
蓝桥道:“我想今日先在京城的客栈住一晚,明天一早动身。”
花语夕见冷晗没有追问,也绝口再不提自己刚才说为他治病的事,心知他并不对自己抱有期望,恰冷晗再想说话时又咳嗽起来,她便摸出一颗赤霞百花丹,用手掌托着送到冷晗面前。
“这是?”冷晗看着那红彤彤的药丸,疑惑地道。
花语夕笑道:“这是毒药,沾一下就死的那种。”
“真的?”冷晗动容道,“那我可得试试,像这么半死不活地可太难受了。”
说罢他毫不犹豫,把花语夕掌心的药丸吞了下去。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冷晗咳嗽渐止,同时胸腔里那股难受憋闷的痛苦也开始消失,就连呼吸也变得更加通畅。他精神一爽道:“呦嗬,这药还挺神的。”
花语夕有些得意地道:“这回信了吧?我可不是随便说说。”她边说边搭上冷晗的腕脉,细察他体内的经脉气息:“我会为冷叔叔开出全套有助调养的药方,包括日服、外敷和药浴,等时机成熟,再用真气行针,重新帮冷叔叔打通破碎的经脉。”
冷晗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禁信了两分,后又听她提到真气行针,刚想问她和徐秋雨有没有什么关系,路子亭匆匆进来禀道:“小燕王来了。”
他忽然见到屋内多了一个花语夕,瞠目结舌地道:“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啊。”花语夕噗嗤一笑道,“怎么?你家墙又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