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声音,慕娇娇便立刻从旖旎中惊醒,她恼怒的趴在他肩头泄愤般的咬了口,恼羞成怒的哼唧:“顾戾,都是你做的好事。”
顾戾不是没有听到外界的动静,也不是没有察觉江空怀帮忙拿完风衣后一直没有离开,不过他不在意就是。
现下更是咬着她的耳尖,轻笑声欢愉,低哑的道歉哄着:“抱歉,我情不自禁。”
好一个“情不自禁”,等到众人在餐桌上就了位,江空怀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他今后见了这四个字都会认为无比狗血恶俗。
饭菜是早就定下的,所以只需要一声吩咐便会在几分钟内立刻上齐,而且保证色香味俱全。
薛镜作为今天饭局的东道主自然在主位落座,她热情招呼着众人,还说了番好听的场面话,不外乎就是薛家复起,感谢江家和顾家的倾囊相助,也感谢众人未曾落井下石,当初的种种都当做是过往云烟,以后还请众人不要眼皮子浅,将薛家当做人善可欺。
自然,薛镜说的要委婉悦耳的多,如果不是心思玲珑剔透的人甚至都听不出来其中暗藏的深意。
自然也有和薛家立场不同的人等她一说完就在一旁开始起哄打趣:“镜姐,怎么是你来招待我们啊,薛少呢,他怎么没有出来,就连那位陈小姐也不见了,难不成是……”
说着,用看戏般的眼神睨向薛镜和林安淳,轻笑声别有深意。
薛镜看了眼林安淳依旧平静如水般的脸色,心想这才是薛家未来当家主母才该有的气度,然后将酒杯不轻不重的放回到饭桌上,黑色卷发披散在身后,显得轻熟妩媚,又透着英气飒爽,也陪着笑了声:“薛御那小子的确没有出来,不过却是被我关在隔间里反思今天为什么没有招呼好各位,如果不信的话,大可去隔间瞧瞧,不过薛御是个暴脾气,如果被你们看见他那么狼狈的样子,他会如何行事我就不清楚了。”
不管怎么说薛御都是警局的一把手,如果真的打个人怕也没什么大碍。
对方自然不敢,却也不忘口舌之争:“那陈小姐呢?不会也被镜姐你关在隔间里陪着薛少反思吧。”
说着,他身边那几个狐朋狗友也跟着哄笑起来。
薛镜的脸色未变,五官透着几分犀利,直直的睨过去:“陈小姐是薛御的朋友,不是我们圈子里的人,自然本不该来这样的场合。来错地方会被我送走,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送走了?我觉得不可能吧,我们谁也没有瞧见啊。”男人四周瞧了眼,见没人帮薛镜,难免有些胆大起来,讥笑着:“我看啊,那个陈语如一定还在隔间里,他们孤男寡女的,镜姐你就不怕他们干柴烈火的烧起来……”
又是一阵哄堂的大笑声,刺耳又有着无比的嘲弄和轻视。
其实薛镜早就猜到,今天饭桌上一定会有人因着薛御的事情而闹幺蛾子,也清楚今天薛家的脸是被薛御丢尽了。
但该找补的她照样还是需要找补,就算脸面都丢了出去,她也要维持住最后的一丝。
蹙眉,红唇轻启,刚准备继续说什么,就听见不远处青柠嫣然百媚的嗓音被启唇吐了出来,呛得比谁都明显:“在这说什么屁话呢?”
整桌人瞬间安静。
只瞧得青柠倚在周临的肩头,像是没骨头一样,一杯酒被喂下肚,眼角眉梢皆是噙着酒意迷离的风情,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里消失做了点什么,白皙的脖颈上隐隐绰绰平添了几枚清晰的吻痕,眼神都不带给的讥笑:“在这干柴烈火四个字说得这么光明正大,有本事回家给你爸说说,你爸昨晚在谁床上睡的,我可比你更清楚?在这吃什么饭局,还是光着腚蛋子回家陪你妈去二.奶别墅区A栋38号捉奸去吧。”
说着,又捻着酒杯吃吃的笑:“38号,你爸给他小情儿选得这个号真好,三八,果然是三八,连带着都像是女人一样八婆起来。”
这番话,说得男人青白交错难堪着一张脸,可却一个字都回说不出来。
不仅是因为青柠的家世不知道要比他高出多少去,更何况还是长辈,和他父辈平起平坐,更是因为青柠说得是实情,从小他被拽着陪母亲到处去捉奸都成了南城区一份谈资。
轻微的嗤笑声也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瞬间便让男人挂不住面子,恼羞成怒的“蹭”的站起来,指着青柠的鼻子:“你……你……”
“我什么我,是你腚蛋子光的少,还是我说错了?”她眼眉挑起,光明正大的帮薛镜撑腰:“这顿饭你能吃就吃,不能吃就滚,刚刚自己在那说得高兴,现在被说两句就承受不住了?还是不是个男的?”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男人愤然离开,同行的还有他的几个同伴。
门板被用力合上的声音,让室内鸦雀无声。
分量不够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动筷,惴惴不安的揣测着青柠的心思。
最终还是顾戾淡淡的开腔,打破了一室的死寂,嗓音温淡随意,没多大的起伏:“薛镜,重新点盅红枣汤,给娇娇喝的。”
薛镜一怔,连忙应下,顺便还朝青柠爽朗的笑着:“柠姨,您看您还有没有什么想要加的?”
“我没有。”青柠一副有酒万事足的模样,喝得一张小脸熏熏然的娇艳,挑眸朝顾戾嗤笑声:“我可不像是顾戾,吃顿饭也这么多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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