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戾都没有来得及阻拦,就瞧着慕娇娇动作利索的将酒柜打开,精准的拿出最贵的一瓶酒启开,像是喝水般仰脖灌下去。
等到顾戾赶到的时候,水位线已经消下去半瓶之多。
男人蹙眉,将人搂进自己怀中,大拇指辗转的抚摸着她的脸蛋:“好好说话,怎么突然喝酒?”
他倒不是心疼酒水,全是因着慕娇娇根本就不能喝酒,如果醉酒后睡着了还好,一旦醒着,光是那闹腾劲儿都能够将人折腾的够呛,更何况她第二天醒来还什么都记不得。
酒精的确使人迟钝,慕娇娇晃了晃已经昏昏沉沉的小脑袋,秉持着最后一丝残存着的理智,双手缠上男人的脖颈,娇笑着:“你不是不相信我嘛,那我喝醉了,就不会说谎了,你就该相信我了吧。”
顾戾微微怔楞,他从未想过她喝酒竟是为了这个。
而仅仅是这么一怔愣的时间点,慕娇娇所剩无几的清明便彻底被酒精吞噬,小身子站都站不稳了,手指蜷缩,攥着男人的手臂才勉强的窝在他的怀中。
顾戾轻叹了声,俯身一把将女人打横抱起,操控着轮椅朝床边的方向:“乖,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我们先休息好不好?”
慕娇娇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鼻子蹭过他身前的衬衫,才仿佛想到什么般,手指用力,将男人的俊脸拽到自己的跟前,模模糊糊的辨认着:“你……你是顾戾?”
“对,我是顾戾。”他无可奈何的哄着:“我们先休息。”
“不,我才不要休息。”
她挥舞着手臂,手臂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扶手,疼的她五官立刻皱成一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顾戾是又心疼又觉得好笑,可拿这样的小醉猫无可奈何,只能故作凶狠的一边帮她揉着手臂,一边压低着嗓音:“慕娇娇,你要是再闹腾,等你明天醒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听懂还是没听懂,丹凤眸瞪大了点,手臂直接搂住他的脖颈,黑白分明又覆着水意的眸子紧锁着他:“你凶我,你竟然凶我……你不相信我,你还凶我,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顾戾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摆出副什么脸色。
当初他们未曾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有两次按捺不住心底翻滚着的情绪,找着借口和方法悄无声息的将她灌醉,然后仗着她无意识将她欺负个遍。
可现在……
他还是第一次面对故意将自己灌醉,酒后又哭又闹的小女人。
嗓音低沉着,哪怕明白她醒来不记得,但他还是解释:“娇娇,我没有。”
“你就有。”白皙的脸蛋遍布着潮红,水媚到不可一物,瞪着他,没有任何杀伤力:“不管我怎么和你解释,你总是不相信我。我只喜欢你,我不会喜欢别人,我也不介意你的腿,现在坐轮椅又如何?我都是可以治好的。我也不介意你比我年纪大,就像是当初你把我捡回去,你也从来不介意我声名狼藉啊?”
“我知道你因为那些糟心事,不肯轻易相信别人,所以我纵容着你用你的人将我身边围成铁桶,你可以知晓我的一举一动,这些我都不在意的。”她说着,抽泣了下,心头那点子微不可言的委屈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可你还是不相信我,你究竟要怎么相信我呀?”
顾戾承认自己是恶劣的,他明明知晓女孩的心思,却要逼着女孩一次次自我剖白,来满足他日益剧增的占有欲,那种被深爱着的感觉就像是罂粟般令人着迷,像是潜伏在内心最深处的心魔般蠢蠢欲动的很。
就像是现在一般,明明被哄得内心极为妥帖,却还是看着那张微微涨红的小脸,俯身下去,将脸凑到她的跟前,距离近得只剩下薄薄一张纸的距离:“那我的娇娇能够爱我多长时间?一年,还是两年?”
“我会一直爱着你的呀。”
慕娇娇眼神委屈,斜斜的瞟了他一眼:“我觉得我重活一世就是为了来爱你的。”
顾戾的身躯狠狠一震,重新凝视过来的眼神复杂晦暗的令人心悸,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危险的暗茫,俯身下来,在她耳边耳边低低的叹息:“我的娇娇还真是会说情话。”
他的手臂拴在她的腰间,如铁般撼动不了分毫,迫使她整个人像是没骨头般趴伏在他的胸膛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揉着她的长发:“娇娇,既然你会一直爱着我,那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哪怕是今后我们老了,你也要走到我前面,到时候将我们的骨灰装在同一个骨灰盒中,否则……”
他怕他会按捺不住陪着她跳下焚化炉。
这嗓音实在是太过温柔,肉眼可见的隐匿了所有的强势,令慕娇娇瑟了瑟脖子,眸子还敛着不自知的迷离感,乖顺的点点头:“好啊,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我的娇娇真乖。”
他再也按捺不住,手指扳起她的下巴,吻便直接落了下去。
这次,不复往日里的温柔,凶狠又强势。
而慕娇娇也莫名的配合极了,哪怕是顾戾也逃脱不了,刚准备继续,就瞧见慕娇娇趴伏在他的肩头,红唇嘟囔着:“我好饿呀,饿……”说着,她像是饥不择食般,一口咬住他的脖侧,含含糊糊着:“我好饿,你去给我做饭,我想吃饭……你不能饿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