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吹雪的黑夜,很冷,可我却浑然不觉。
心,就像是被挖去了一大块,空空的,很落寞……
“娅儿,外面冷,跟妈妈回来吧。”这时,我的肩膀上多了一件御寒的披肩。
听见陈柔臻的声音后,我才回过了自己异样的心神。
我点了下头,抱着怀里胡若言的衣服,又跟陈柔臻一起回到了温暖的室内。
将挺着大肚子的我扶到了沙发上坐下后,陈柔臻深深地叹了口气,“若言也真是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都快要生了,还有什么事是比你跟孩子更重要的呢。”说着,陈柔臻心疼地看着我手腕上的红纹,又是心疼忧伤的红了眼眶,“你现在身体的状况也是岌岌可危,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的身边呢。”
闻声,我朝她笑了笑,【妈,请您不要怀疑若言对我的心,他的离开也是为了我们母子而努力啊。】
打完手语后,我心疼的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妈妈虽然看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妈知道你一定是在为胡若言说话。”语落,她又是沉沉的叹息着。
许是害怕再多说什么我心里也是失落难过,陈柔臻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心疼的抱住了我。
被陈柔臻抱住以后,我的眼瞳不禁颤了颤。
我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是非常非常严重的,其实,按照以往胡若言的对我的重视,他的确不会这样留下我一个人。
但是想到正在被可怕病毒肆虐的外面,我又觉得这一切又很符合常理。
我想胡若言会这样放心的离开,也是因为我的身体暂时没有大碍。
既然这样,他要去在攻克病毒上尽自己的一份力,去做一做好事,也无可厚非不是吗。
况且,我长久以来的心愿,就是胡若言能够做一个好人,也很希望他能用自己的学识去救人,去做一个科学家应该做的事。
在我微微失神之际,我妈对我说:“娅儿,到你吃药的时间了,你等着,妈妈去给你拿药。”
我乖巧的笑着,点点头。
陈柔臻离开后我慢慢垂眸看着怀里属于那个男人的衣服,微微勾起唇角,将他的衣服凑近自己的鼻尖,嗅着上面属于他的气息。我轻轻眨动了几下眼睛,还有些无力的身躯靠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双臂也紧紧拥着胡若言的衣服,就好像是在拥抱他那般。
抱着衣服的左手上,是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淡粉钻石婚戒。
‘胡若言,我等你回来。’我深切地望着手指上的婚戒,用嘴型无声的说出了这句话。
吃完药以后,陈柔臻亲手给我做了晚餐。
用完晚餐,我在陈柔臻的悉心照料下回到卧房睡下。
因为身子很疲累很无力的原因,我躺进舒适温暖的被子里没多久便睡着了。
一开始我睡得很沉很安稳,却不想半夜间,我竟做了一个噩梦……
我在梦里看见了胡若言的身影,与他分离后备受思念跟煎熬的我想要扑到他的怀中拥抱他!
可梦里他的身影却离我越来越遥远,无论身后的我怎么呼唤他,追寻他,我都无法追上他的脚步!
‘胡若言——’梦里的我,看着男人像是永远都令我无法触及的背影,几乎是声嘶力竭在呼喊他的名字。
我摔倒了,哭泣了,嘴里委屈地在问,‘胡若言,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要我……’
这句话在梦里说出口的刹那,被梦紧紧纠缠的我终于惊醒了!
醒来的那一刹那,我瞪着充着泪水的眼眸猛然从床铺上坐起身,浑身早已是冷汗涔涔!
“娅儿,娅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睡着以后,母亲陈柔臻一直都守在我的而身边。我从睡梦中惊醒时,她正在看着我心疼的偷偷掉眼泪,见我从睡梦中惊醒,她连忙安抚我。
极度不安的我在被陈柔臻抱住后,也连忙抱住她,我想要自己的心得到一些实感,就这样浑身都在发抖的我缩在了陈柔臻的怀中。
刚才,那就只是梦而已,只是梦……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想要从那无助悲伤的梦境中抽离出来,可我眼底的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流下,身子也更是颤抖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