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帆彻底无语了,他虽然知道自从自己炒股赔钱后在柳家人眼里地位大不如从前,也对这一切都看淡了,但是没有想到就连柳伟这个孩子都用这种语气来和他说话,让他很是郁闷。
他本想说自己现在收废布料赚得还不错,这一年下来不仅将炒股亏的钱全部拿回来了,除去各种开支后还存了十几万,可是转念一想跟一个孩子这么较真干嘛,一点长辈的风范都没有了。他只好笑了笑不再说话,其实心底里一阵一阵的寒冷。
难道在这个社会,连一个未成年的孩子都这么现实了吗?难道亲情在金钱面前真的就不值得一提了?
周扬帆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周远航,想起了周世高,只觉得周身都不自在起来。就连丰盛的午饭他都觉得没有什么胃口,草草地搂了一碗米饭下肚,又在东庄待了一会儿,悻悻地回了家。
这个春节由于周长生老两口也住到了前庄,老少四代同堂,热闹了不少。姜雨晴的父母由于年后老家有人家办喜事,在腊月二十三之前就回了老家,所以她和周远航也在除夕上午到了周庄,一大家子在一起过团圆年。
平时不在一块也没什么,现在柳成荫和姜雨晴都回来了,这对妯娌的差距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由于身体的原因,医生明令禁止柳成荫接触染发剂指甲油这些东西,防止里面的有机物对她的肾脏造成更严重的伤害,加上柳成荫本身也不是那种特别爱打扮的人,又被周扬帆要求穿上了厚棉袄防止感冒,和穿着紧身保暖衣染着一缕红头发做了美甲的姜雨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要是不知情的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城里贵妇人和乡下农妇的区别。柳成荫也是十分郁闷,可是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大人还好,孩子心思单纯就不一样了。可能是平时在家习惯了众星捧月的感觉,到了老家后周星星依然十分任性,不仅将周长生老两口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还将周正仅有的玩具也弄坏了。
周正委屈得直掉眼泪,周扬帆看到了提醒他是哥哥,不要那么小心眼,要多让着弟弟。周正抹着眼睛道:“爸爸,为什么哥哥就一定要让着弟弟?明明是他没有道理,我还不能说出来?”
周扬帆也没办法,只好让周正帮他贴春联把这个话题岔开,过了一会儿周正才慢慢把这件事忘记了。
“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周兰芷大声念着对联,好奇地问道,“爸爸,你为什么每一年都要写这副对联呢?”
“因为呀,这是我们中华民族有记载的最早的一副春联,寓意极好。”周扬帆微笑着解释道,“萌萌,你能从字面看到的意思来解释一下,这副对联的意思吗?”
周兰芷想了一下,有点犹豫不定,看到周扬帆鼓励的目光,鼓起勇气道:“爸爸,新年就是指过年,迎接新的一年。纳,我觉得应该是收纳、接纳的意思。余庆,是多余的喜庆吗?我不知道这样的解释对不对?”
“差不多。”周扬帆赞许地点了点头,“不过在这里,纳还可以延伸一下,除了接纳之外,我们也可以理解成为享受的意思。还有这个余庆,你说是多余的喜庆,那我问你,这多余的喜庆是哪里来的呢?”
“这个……这个……”周兰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红着脸望着脚尖,突然她望见了周长生老两口,突然灵机一动道:“就是太爷太奶和我们在一起,就是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