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英这几天都是以泪洗面,一边要伺候躺在病床上的苏丽丽,一边还要照顾襁褓中的小孙子,还得担心儿子的安危,心一直悬在半空中放不下来。
由于苏丽丽坚持不肯拿钱出来,柳玉贵没办法找了亲戚借了一些钱,第三天才带着柳成林去了市里的人民医院,在那里住了下来治疗。可是由于这是急性肾炎,中间又耽误了一点时间,在医院住了十多天竟然没有取得效果,病情反而进一步恶化了。
柳成林的脸和手脚开始浮肿,尿量也急剧减少,血尿症状进一步加剧,就连医生都感觉到扎手了。现在他每天都在服用大量的药物,静脉滴注和内服相结合,甚至已经使用了激素,依然没有取得想象中的效果。更为严重的是他们身上的钱又不够了,护士已经下了催款单,再不交钱就要停药了。
柳玉贵脸色凝重地听着护士的催促,不停地请她们再宽限一点时间,说他马上回去想办法。柳成林看了看手背上的留置针,又看了看头顶洁白的天花板,出神了好久,终于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坐了起来,坚决要求出院。
“不行!”柳玉贵瓮声瓮气道,“你怎么能说这话?我马上就回去筹钱,咱们还得接着治。”
“治什么治?”柳成林大为光火,“你没看在这里十来天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再治下去连小命都没得了!”
“那还能不治呀?”柳玉贵苦着脸道,“不管怎么样咱都得治,就是倾家荡产了也要治好你的病。”
“着这里就是瞎花钱!”柳成林几乎是发怒道,“你没看连一点效果都没有吗?要治咱也去别的医院治,这里不行!”
就在爷儿俩个争吵的时候,沈长英一头闯了进来,看见柳成林脸肿得几乎都都快认不出来了,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
“你来了家里怎么办?孙子谁照看?儿媳妇哪个伺候?”柳玉贵皱眉道。
“孙子有荫子照看呢!”沈长英道,“苏丽丽回娘家去了,要不然我也没得空来。他爸,大林子怎么会这样?我看一点都不见好,怎么脸还肿了?”
“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见好啊!”柳玉贵叹了口气道,“医生也着急呢!”
“没效果咱就赶紧转院啊!”沈长英着急道,“咱得换个好点的医院,不能再在这里耽误下去了。”
“刚才林子也说这话。”柳玉贵犹豫道,“我正打算回去再筹点钱呢,把欠的药费结了。”
“欠多少啊?”沈长英从兜里掏出了手帕包着的钱,“我怕你没钱了,找亲戚又借了三千。”
“欠一千三吧。”柳玉贵看着沈长英手上的钱皱了皱眉头,“儿媳妇怎么说?她还是不肯拿钱出来?”
“别提那个毒女人了!”沈长英恼火道,“我问了她好几次了,和她说的很清楚,只要她把钱拿出来,把林子治好了,她就是咱们家的功臣,以后我们老两口就是当牛做马也不会让她受罪。可是她就是不点头,被我逼急了说钱不在她手上,被她娘家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