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潮起潮落。
在无数个日夜操劳之后,周扬帆终于放假了,迎来了新的一年。
在一个多月前,实际上时间的车轮就翻到了新的一年。只不过在农村的向传统习惯里,还是把春节当成新的一年的开端。同样是辞旧迎新的元旦几乎没有什么人重视,和春节无法同日而语。
由于在海边担心伟伟受凉,沈长英在冬至后基本上就不在海边了,柳成荫一个人住在窝棚里嫌冷又有点害怕,干脆让周扬帆也搬了进来,两个人在一起也有照应。
他们现在除了没有举办婚礼之外,实际上已经和那些结过婚的青年男女没有什么区别。住在一个屋檐下,在一个锅里吃饭,在一个被窝里睡觉。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之间牢牢地把守着那个最后的底线,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最后的禁区。
哪怕有几次他们激动万分地搂在一起,都已经快要控制不住情绪了。周扬帆都努力地从那种冲动中强行冷静下来,让自己恢复理智。
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强大的毅力,简直快要赶上传说中的柳下惠了嘛。他更清楚,自己当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心里也早就幻想了多少次。但是每每在最紧要的关头,他都想到了自己那个穷苦的家庭,还没有做好迎娶柳成荫的准备。
他这个时候要是侵犯了柳成荫,那是对亲爱的人不负责任。这要万一贪图一时的欢愉而导致柳成荫怀孕了,他是结婚还是不结婚呢?他哪里来的彩礼?没有彩礼就把柳成荫娶进门,那是对她的不尊重。
所以周扬帆在几次强行中那种虚幻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之后,变得越发的理智了,很少再让自己陷入到那种痴狂的状态中。
现在看看到了年关,章老板答应给他和章队长两人五天的假期。腊月二十八回家,正月初三到海边报道。这个安排周扬帆没有什么意见,因为海边确实需要人照应,他们是拿人家工资的,当然要服从安排。
但是章队长不同意,理由是过年了他的那些闺女女婿过年肯定要来给他拜年,往年都是一样的规矩,初二初三这些孩子们会来吃饭,他这个老丈人总不能为了点工资就不在家吧,那孩子们回来有什么奔头?
他说最快也得要正月初六才能到海边,因为去年就是这样安排的。只是那个时候章老板手里有六个工人,朱二和小穆两人都是正月初三就到位了,章队长就是不来也没事。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他的紫菜场一共只剩下了章队长和周扬帆两个工人,这到时候万一要是有什么事情,没人照应怎么能行呢?
这对本家兄弟终究还是没能达成统一意见,章老板气得够呛,章队长也气呼呼的回家去了,临走时还丢下一句话:“你要是让我干我就干,不让我干我也不稀罕!”
好在正月初三上午,周扬帆如约到了海边,章老板才松了口气。给周扬帆发了桂花糕和六十块钱做开工礼物,来表扬他按时到岗。
本来章老板很担心周扬帆不能如约到位的,因为他知道年轻人过年都要带对象回家,就算是年初二带回家,按照习俗一般都是要正月初六才把对象送回去,等在老丈人家吃过饭再到海边来,估计都得天快要黑了。
一个潮水总共就那么几天,工人们都在家里不来那他的紫菜怎么办?还能全指望他们自己照看呀,那也不现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