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周远航干得再隐秘，还是被周扬帆看出了端倪。在他又一次跟着周凯出去分了三百块钱回来后，被周扬帆堵在了门口。
“哥，你怎么还没睡？”看着注视着他的周扬帆，周远航心虚地问道。
“远航，你干什么去了？”周扬帆皱眉问道。
“我……我找周凯玩去了。”周远航顺口撒了个谎，下意识地想将手缩到背后。
周扬帆看着他拙劣的动作不由得眉头紧锁，转身进屋拿了瓶“84飞毛腿”出来，对着周远航低声道，“你跟我来！”
周远航不敢违拗，跟着周扬帆一起来到了猪圈。周扬帆往四周嗤了几下杀虫剂，在黑暗中低声道：“远航，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跟着周凯去偷柴油了？”
“啊？”
周远航吃了一惊，正在犹豫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周扬帆又追问道：“你就回答我，是还不是？”
“是。”周远航低声道。
周扬帆沉默了，周远航也没有说话，猪圈里一片死寂，只有混乱的喘息声。周扬帆的身上慢慢地出汗了，他只感觉到嗓子发干，费了好大的劲才问道：“你为什么要去做这个？”
周远航还是没有回答，却开始伸手擦汗了。
“远航，你太让我失望了！”周扬帆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去做偷盗的事情。”
“哥，我需要钱。”周远航终于抬起了头，低声道。
“需要钱就可以去偷东西吗？”周扬帆暴怒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怎么能去做这种事情？你难道不知道偷东西是违法的吗？你万一要被抓住了那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周远航不说话了，只是不停地擦拭着额头。
“你去过几次了？”周扬帆低声问道。
“加上今晚，一共去了五趟。”周远航不敢隐瞒，只好老老实实回答道。
“你分了多少钱？”周扬帆又问道。
“第一次分了四百，这几次跑的地方远，弄到的油少，周凯一共给了我一千块。”
周扬帆突然觉得一阵悲凉，他很苦涩地问道：“远航，就这一千多块钱，就能让你放下男子汉的自尊，心甘情愿地去做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