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右指着来回走动侍卫身后的一间屋子道:“梁君便在那里,不过陈帅、钟兄你们看守卫的严密程度,除非皇上的口谕,否则你们根本不可能闯进去的。”
“既然已经到这儿了,我们便谢过陶兄了。”钟逸抱拳谢道。
陶右摆摆手,他心里跟明镜一样,很清楚钟逸说这话的意思:“无妨无妨,户部锦衣卫的关系本就已经亲密一些,这也是陶右的举手之劳罢了,那陶右这边先行离开了,不过陶右劝二位千万别冲动行事,这里是皇宫,不比外面,一旦守卫发现你们有不轨之举,哪怕认识,也会第一时间下死手,对于这件事陈帅应该比我更清楚。”
话毕,陶右便离开了,他不离开都不行,钟逸已经下了逐客令,钟逸话里的寓意很明显,那就是接下来很可能会做一些出格的事,为了不让陶右沾染上麻烦,就让他先走一步。
等看不到陶右的背影之后,钟逸问道陈达斌:“陈帅,难不成咱们就远远看看?来都来了,何不进去,梁君现在生死未卜,真实情况到底是不是像传出来这样,并不能去确定呀。”
陈达斌对钟逸的话倒也没意外,他知道钟逸想来这里,那就说明他肯定想做一些实际的事,否则只想现在这般远远观望根本不是他的风格,可这里乃是皇宫禁地,哪容他那样放肆呢?
“不可,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钟逸,你要知道咱们现在在什么地方,这个地方允不允许你胡作非为,真要出什么事,别说身上官职,就连你这条小命,都难保下来。”
钟逸苦涩道:“属下明白,可大人真就不关心梁君现在怎么样了吗?”
“关心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将你我搭进去吧,本来吴俊明这步棋就已经成了一半,要再把你我折进去,那他的意外收获就太多了,朝廷内再难与之对抗,无论什么时候,保证自己安全都是首要之事。”陈达斌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油条子,什么事都要比钟逸看的透彻,独善其身在这瞬息万变的官场中是在正常不过的做法, 哪怕两人的感情再过深厚,可一旦有一方出了事,甚至还可能会触及到另一方的利益,那另一个人就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始终保持冷静沉着,绝不能让情绪主宰自己而鲁莽行事,陈达斌不止一次见过那种情况:本来只是一件芝麻绿豆点的小事,可有人一慌,就会病急乱投医,彻彻底底改变了这件事的性质,到头来搭上了彼此的性命。
正因为他有类似的见闻,所以这次不论钟逸如何蛊惑,他都会坚持自己的做法。
钟逸内心焦急的很,现如今他最怕的就是见不到梁君最后一面,可面对密不透风的侍卫,他也没了办法,这群皇宫守卫都是大宁的精英,不说头脑,在身体素质上比战斗在一线的官兵都要好上不少,毕竟皇帝的安危代表着一国的命运,在保护皇帝这件事上,没有人会马虎,所以硬闯这一行为,绝对是不可取的,但要是智取的话,钟逸暂时也没什么好的点子,这样僵持下来,让他本就不安的心更加急迫。
“那依大人的想法,咱们应该怎么办?”钟逸吸了一大口气,才让情绪稍稍好上那么一些,既然陈达斌态度如此坚决,钟逸只能再退一步,毕竟他也没什么好的方法来说服陈达斌。
陈达斌一听钟逸这么问,就知道他多半已是同意的自己的观点,这让他松了口气,如若钟逸真要不择手段的话,那最后的责罚一定会降到他陈达斌的身上,所以钟逸能够这样想,是再好不过的,他思索一番对钟逸道:“等,只能等圣上与苏郎中谈完之后,之后要同意苏郎中来医治梁君的话,那咱们便随着苏郎中进去,要是圣上对苏郎中的医术并不相信的话,那咱们只好请圣上下一口谕,允许你我二人探视,以圣上的心肠,多半会同意的。”
看来现在是见不到梁君了。
钟逸心里顿时暗淡下去,不过眼下似乎这是最佳的处理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