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肖沉注意到了,立即上来:“你也发现了?”
“你有什么发现?”韩非沉不答反问。
韩肖沉推理:“我妈不是第一次去碰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但之前一次她都带了道士过来,这次却自己一个人拿了那么多东西过来自己弄,以她的性格,如果不是一个她很信任的人让她这么做,她绝对不会自己动手。”
“我跟秦溱结婚之后,我妈就不太信任我了,连俏俏她也跟着不喜欢,就因为俏俏亲近秦溱。但她路露非常信任。”韩肖沉看了路露一眼,“我调查过她,但她表现得很健康很向上,回国之后只和从前的朋友去过一次夜店,在外头也一直以乖乖女示人。”
“一个不到十八岁就孤身一人在国外求学生活的女孩子,如果身边没有家长或是朋友的管束,一定会放飞自我去冒险,去玩一些很刺激的东西,除非她要一直打工,没空玩。但路家是小富之家,不需要她去打工。”
“生活条件不错,没有成绩压力,不用像别人一样太用功读书,路露没课的时候,她都在做什么?”韩肖沉眉头越来越皱,“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但我妈不是这么没有常识的人,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往汽车引擎里丢火……太奇怪了。”
韩非沉拍了拍他肩:“我让人多注意他。有客人来了,你先去忙。”
几个保镖负责灵堂的秩序和指引来客人进行吊唁的流程,韩家人全站在亲属区答谢,路露和路桥也在其中,韩非沉观察了一会,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哭是真哭,脸上的悲伤也不是装的,反倒是路桥,平静得让人奇怪,仿佛他对胡文静的死一点感觉都没有。
韩非沉移开目光,眸光低垂。
十一点钟,韩肖沉将胡文静送到公墓下葬,前来送葬的人仪式完成后陆续离开,只有他们几个亲近的留了下来,路氏父女也在。
韩非沉观察了路露都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然而路桥的漠然态度又让韩非沉不能放松警惕,等大家走得差不多了,他将韩肖沉拉到一边,递给他一根烟:“暂时看不出什么,你自己多注意,秦溱和韩凛我先带回家,你陪二婶多呆一会。”
韩肖沉点点头。
兄弟之间,无需说谢,彼此的心意都能知道。
韩非沉带着秦溱和韩凛离开,路桥也要带路露走,路露哭着不走,说要多陪陪妈:“爸爸,在我心里,她就是我亲妈啊!!”
路桥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叹气道:“露露,爸爸希望你能自己想明白,不要做出后悔莫及的事。”
路露流着泪,眼神却漠然:“我就在这陪妈妈,你不乐意陪你就先走。她是我妈,也是你老婆!”
闻言,路桥朝墓碑看了一眼,过去拍了拍韩肖沉的肩,独自下山,到了山脚下他往回看,看到路露与韩肖沉并肩站在一起的画面,他摇了摇头,总觉得大事不妙,但路露从小就心高气傲极有主见,根本就听不进劝,要怎么办才好?
路桥只知道女儿陪胡文静去了一趟白鹤观,至于在观里遇到了什么人,跟别人说了些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事,他统统不知情,但他潜意识里又觉得,此事跟路露有关,他爱胡文静,但更爱自己的女儿。
下山之后,他立即逼司机说实话,司机马上就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了:“先生,这是小姐交待我的,那个什么一心法师也是我乱说的,那人就是个骗子,专门骗人的。不过我想大小姐应该也没有什么恶意,她一定是怕太太去请真的道士到狮卧山去作法,让他们母子更加离心才会这么安排的吧?”
“那个骗子也就是随便教太太几句咒语,我就在旁边听着的,骗子说让她就在秦溱或是韩肖沉旁边念叨几句就好,我一听就知道是敷衍了,只怕是大小姐想让太太安心才让那个骗子这么说,但不知道太太为什么自己去准备了那些东西,明明那个骗子没说呀。”司机拼命甩锅。
路桥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