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旺叹了口气,拿起了筷子,“吃吧,再不吃菜凉了。”
徐姚氏闻言也拿起了筷子,把鸭蛋拨了大半给徐杏儿又把自己碗里坨住的米粉拨了一半给徐正旺,“你多吃点,我不饿。”
一顿饭四个人都吃的食不下咽。
吃过饭徐桃儿带着杏儿去刷碗,徐姚氏从床底下翻出来个花布囊,把里面的三贯多钱和些许碎银子都拿了出来,“孩子他爹,咱怎么办啊?要不我回娘家借一些?”
“别回去了”,徐正旺被分家出来这些年,姚家帮了他不少,他也不愿意再用自家的事去麻烦姚家,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狗旺他爹前几天叫我跟他一起去入海口那边等渔汛,我再去和他商量商量。”说着抬脚就走了。
太湖顺流而下一百多里就是入海口,渔汛则是每年春天海鱼洄游的时段,在入海口和太湖之间有一段峡谷,水流极湍水势险恶,那里则是洄游的鱼会停留产卵的地方,也是唯一能抓到这些鲟鱼的地方。
鲟鱼肉贱,却是炼油的好材料,不少商家收鲟鱼炼制出的鱼油可以做“千明灯”,这是用鲸油做的“长明灯”的替代品,是一些寺院常用的祈福品,因此价格不低。
不过鲟鱼却很难抓到,他们虽是逆流而上,却是趁着春潮而来,那段峡谷本就险恶,渔汛时更是水面下的水流方向及其不好把握,一不小心就是船毁人亡的下场。
徐姚氏也深知渔汛的厉害,她不想让徐正旺去却又无法开口。
船尾处,徐杏儿蹲着看桃儿从船下面打起半桶水,手脚麻利的开始洗涮锅碗,因着菜里都没什么油水,倒是挺好清洗的。
“姐,小姑是什么样的人啊。”徐杏儿没忘记她那位小姑离开时满眼遗憾的表情,便好奇的问了起来。
“小姑...”徐桃儿停下手想了一会儿,“我也没怎么见过小姑,不过之前去奶奶拜年时候,我帮着她在厨房做过饭,那时候小姑说了好多菜色,把我馋的不得了。”
“哦,她身上有好多零嘴,我见她给过大伯家的玉儿姐”,桃儿补充道,“不过没给过我。”
“果然是一个吃货。”徐杏儿默默想到,“姐,咱俩明天去找小姑吧。”
“找她干嘛?”徐桃儿把最后一个碗洗好放进大盆里,示意徐杏儿帮她一起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