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爷没想到今晚的两个小囡囡都不是寻常人,一个伶牙俐齿精明的像鬼一般,一个居然是洪寨二当家的闺女,他扭过头死死的盯着站在旁边的菱湘,“你,你到底是谁?”
“程少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菱湘笑的很是诡异,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我不就是那一夜死掉的那个祭品,换了个皮又来找你了么?”
“......”程少爷是真的傻眼了,他行尸走肉般的被四个壮汉挤着往后门走,一直上了马车才反应过来,他慌乱的抓住了旁边那个刀疤光头的胳膊,“你听到了么?你听到她说什么了么?”
那光头不耐烦的扒拉开了他的手,“你说谁啊?徐小姐不是说请你回我们洪府喝茶么?”
“不,不是那个女娃娃,是旁边那个拿着个鞭子的红衣服的!”程少爷心往下沉了沉,又抓住了她的胳膊。
“什么红衣服的啊?今天就徐小姐一个人啊。”
“怎么可能!你不是也抓住了她的鞭子了么?”程少爷简直不能接受!此刻他也根本想不到自己这是被挟持了,满脑子都是这光头的“只有徐小姐一个。”
“什么鞭子?”光头比他还要疑惑,他仔细看了看程少爷的脸,拍了拍他的肩膀,“程少爷,我看你是真的需要喝两口莲心茶了。”
“小五,加快点,程少爷等不及去咱洪家做客了。”
林叔带着杏儿和菱湘坐另一辆车跟着前面的程少爷走了,那小厮在春和楼签了账,屁滚尿流的回了程家报信去了。
这车里面菱湘却在怪罪杏儿,“姐姐,你怎么叫了林叔来啊?是不是不信任我?我看了那隔壁房间就只有四个人,我一个人就能干掉的!”
她心里面的郁气没能痛痛快快的撒出来,现在还是很郁闷。
吃的那么香,我是怕你吃饱了再活动容易岔气,杏儿找了个阶梯让她下,菱湘也就顺着下来了。
“的确是吃的挺好的,唉,好羡慕杏儿姐,有胡姐姐这样的好朋友。”
两人笑笑闹闹,很快就到了地方。这次却不是去的胡同里面的小院子,而是在洪山钱庄附近的一家武馆。
这武馆其实是船工们平时休息的地方,不过洪家的船工多多少少都会些武功,再加上钱庄的人也都是练家子,便就推了原来这院子里面的花花草草,铺了三四个演武场,闲时嘿嘿哈哈的来上一场。
后来便有受伤不能跑船的人闲着在这里教教新人,慢慢就发展成了武馆。
这门上挂的是“洪山武馆”,入门就是一大片灰色的玄武岩铺成的演武场,程公子进门就觉得身上一沉,他回过神看看左右,两排看上去就是练家子的灰衣人像之前光头那样,眼神黏在他身上。
“洪哥,这人是怎么了?”有好事的长得像猴子一样的人凑过来问了一句,还在脖子上划了一下,“今天这是要...”
那光头挥了挥手将他赶走,可是那动作却将程少爷吓了一大跳。
林叔他们的马车虽说是后出发的,却是因着负重轻先到了,光头领着程家少爷往前走,到了一个叫做“吞月亭”的地方停下了。
这亭子原本是二进花园里面假山上的亭子,可是下面的花草全都被平了,湖水也被堵上了。
有一日洪金宝他爹在这下面的演武场练武,转头就看见这亭子将那月亮给挡住了,就戏言了两句,后来这亭子也就真的改名叫“吞月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