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宝筹划了三个月的船终于是要起航了,这夜他和林叔坐在小院子里面吃酒,交代这之后的一些事情。
“少爷,可能是我老了,您为什么非要往那海里面走一遭?又非要去那穷山恶水的地方呢?”
洪金宝将杯中的酒喝光,“林叔,你说这太湖大不大?”
“太湖...大!”,林叔也是跟着洪大寨走过不少地方的人,“之前咱们在太湖上打渔,遇到了雨,我和你爹都淋的连裤衩子都湿透了。”
“咱们俩就感觉怎么划怎么走都都在雨里面,后来就得一个人划船一个人往外舀水才行了,可是等着从那雨云里面出来之后,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洪金宝难得见林叔回忆过去,便捧了一句。
“嘿,咱们出来之后就遇到了别的船,别的船看咱们这个样子还以为两个人都掉水里面了,或是遭遇到什么了。”
“我们看他们船上哪哪都是干燥的,也是很惊讶,就说下大雨了啊!跟泼水一样的,结果他们就说咱们说瞎话,他们从西边过来一丝云都没有。”
“我们是打东边来的,那雨云在出来之后也消失了,这太湖啊,是真的大。”
“以前我也听我爹说过”,洪金宝笑了笑,“太湖虽然大,咱们洪社人也多了,现在也不像以前那么苦了,人人都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林叔知道他说的事什么,叹了口气,“能够同甘,不能共苦是人之常情,可是你说有的人就是很奇怪,苦的时候能够分着吃一个馒头,现在大家都起来了,反而是为了几个馒头在挣在抢...”
“林叔你这么说可不对,那就算是馒头也不是白面馒头,而是好多金馒头啊”,冯凉突然走进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洪金宝很是惊讶。
冯凉点点头,有些哀怨的看向他,“我的婚事,少爷你都不来...”
洪金宝笑了笑,“人不去但是厚礼到了,难道不是更开心呢么?”
三个月要到了,洪金宝现在的确是不适合回洪寨,若是回去了不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抓到了,不把他扯下一层皮,估计是回不来的。
冯凉闻言更是哀怨,“是啊,要不是我跟送礼的人聊了几句,还不知道少爷你要丢下我,自己去泉州了。”
“你这刚结婚,怎么好乱跑?”
“怎么不能乱跑”,冯凉的耳朵根都变红了可还是坚持说道,“少爷你谁都可以不带,但是肯定是要带上我的。”
“哦?”洪金宝什么也没说,只是拎着酒壶站起来给冯凉斟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冯凉接过那杯酒,反而是红了眼眶,“少爷...”
他知道少爷为什么要往那边走,也知道洪家的困局,他其实想说的是其实可以不用这样,他还有很多人都愿意陪着少爷将那些刁难他的人都掀翻的。
可是少爷的眼神告诉他说,没必要,游龙不必要困于浅水。
“船什么时候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