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本笑道:“这个老夫心里早就有准备了,他要斗那就斗好了,老夫相信有侯爷相助,他徐阶还奈何不了吕某,侯爷,您觉得是不是这样?”
苏超笑道:“吕相,切莫大意,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投靠徐阶呢,如今他可是一家独大,就算是苏某全力帮助吕相,吕相也未必就能扛得住他的重压。”
吕本点了点头,叹道:“这个老夫也知道,不过还有袁炜在呢,我想袁炜也未必愿意屈居徐阶之下,他还是要争一争的。
他是新晋的宰相,他不会甘心的,咱们只要与他连横,未必就怕了徐阶。”
苏超说道:“袁炜?吕大人,不是我小瞧了袁炜,他一个靠着青词得宠的人,懂得什么朝争?
您信不信?徐阶那里一个碾压下来,袁炜即刻就偃旗息鼓了,他绝对不敢再争。
再说,他以前就是靠近徐阶的,他未必就敢跟徐阶放对。
不过吕相今日这一招棋走得极好,凭借手中彻查白莲教一事,吕相就可以考评各地官员,由此,吕相就有实权在手了。
再加上苏某锦衣卫之力,咱们也可以跟徐阶徐相掰掰手腕了。”
吕本说道:“老夫也正是这个意思,徐阶是新晋的内阁首辅,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还是要放一下的,只是不知道他会把火放在哪里?
不过老夫觉得他这第一把火还是会放在清算严党那里,而这第二把火就应该放在老夫这里了。”
苏超笑道:“徐阶要收拾严党,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严嵩父子当权的时候,他受得窝囊气实在是太多了一些,这个时候撒撒火也在情理之中。”
吕本说道:“他撒撒火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就怕他搂草打兔子,顺带脚的把咱们的人也都收拾了。”
苏超笑道:“那就要看看谁能收拾谁了,我们锦衣卫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他要是敢惹到我头上来,嘿嘿,老子就把他的人通通查个底儿掉。
他敢搂草打兔子,我就敢掀了他的桌子,大家谁也吃不成饭。”
吕本看了苏超一眼,他自然相信苏超的话,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就是帮皇帝打探群臣隐私的,锦衣卫要是想掀翻谁,还真的不费吹灰之力,在朝的官员谁的底子是干净的?
就是他吕本也是一样,他再朝为官数十年,老家的田地从数十亩增加到了数千亩之多,就凭朝堂那点俸禄哪里能做得到?
这要是按照太祖皇帝的标准,朝堂上的人都应该杀了一个干净了。
吕本很清楚,陆炳掌控锦衣卫这些年,锦衣卫还算是收敛的,没有嚣张跋扈、肆意妄为。
大明朝以前的锦衣卫指挥使哪一个不是气焰熏天横行无忌?每一个朝堂上的人提到锦衣卫不都是吓得抖若寒鸭?
此时的吕本心里很是矛盾,他既希望苏超能像陆炳以前的锦衣卫指挥使那样的专横暴虐,这样自己也能依仗与苏超的合作,在内阁中稳住局面。
同时他也不希望苏超真的就变成肆无忌惮的嚣张,不然一旦新皇帝登基以后,就是清算的时候到了,他吕本一样会受到牵连。
从苏超今日的态度看来,吕本现在就很担心了,生怕苏超变得专断强横,那时自己也无法保证不受他的欺压。
“到底是年纪轻啊,想要守住本心很难啊。”吕本在心里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