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苑,永寿宫。
嘉靖皇帝躺靠在软塌上,白老虎在帮他捏着头,黄锦在帮他批阅奏折。
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宫中也是忙得很,因此不论是白老虎还是黄锦,以及宫中的大小太监都取消了沐休,全力的忙活着准备过年。
当然,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也不用黄锦和白老虎去忙活,自有那些分管的太监们去忙活,他们两个只要陪着皇帝就可以了。
等着黄锦把一份奏折读完了,嘉靖皇帝的眉头又皱了一下,说道:“又是一份要朕把海关总署衙门从锦衣卫剥离出来的奏折。
这两日递上来的折子,跟这个奏折一个意思的可是不少啊。
黄伴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黄锦看了一眼嘉靖皇帝和白老虎,然后略做沉吟后说道:“皇上,这海关衙门就是给皇上您赚一些零用钱的,他们非要弄到内阁管着去。
按道理说,这海关衙门放在锦衣卫,或者是放在内阁,都是一样,他们也不能就少了皇上的领用钱。
但是奴婢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什么说不清的门道来。
难道他们想把海关衙门弄到内阁以后,就想办法赖掉皇上您的零用钱,然后把海关衙门的钱都弄到户部去?”
“他们想得不错。”嘉靖皇帝笑了笑,接着问道:“黄伴儿,你觉得这件事是谁指使的?
徐阶?吕本?还是袁炜?这件事后面一定有他们三个人中的一个在指使,嗯,或许是两个也说不定。
老黄,你觉得是谁?”
黄锦笑道:“皇上,您这么一说,奴婢这才想起来,这几日递上来的奏折中只要是夹杂着劝陛下把海关衙门交出去的,都是袁大学士当值的时候。
皇上,奴婢觉得此事应该是袁大学士倡议的。”
嘉靖皇帝哈哈一笑,说道:“行,黄伴儿你的头脑还是很好使的,朕只是提点了你一下,你就能想到时说了。”
说到这里,嘉靖皇帝又哼了一声,说道:“这事儿怕是不知袁炜一个人干的。
袁炜向来胆子小,这从朕的饭碗里抢饭吃的活儿,他还是不敢做的,至少他一个人是不敢做的。
而吕本是个老好人,向来都是左右都不得罪,这样当出头鸟的事情他断然不会参与的。
黄伴儿,现在明白了吧?”
黄锦试探着问道:“皇上您的意思是徐阶参与进来了?”
嘉靖皇帝哈哈了一声,说道:“徐阶这个老东西向来就是习惯把别人推到前面当斥候的。
在没有看清利害得失的时候,他绝对不会从后面露出头来。
哼哼,一些小手段岂能逃过朕的眼睛。
黄伴儿,今日还是袁炜在宫中当值吧?”
黄锦忙说道:“是的,皇上,今日的确就是袁大学士当值。”
“嗯,你派人去召袁炜过来吧,在派人将徐阶和吕本也召来。”嘉靖皇帝说道:“今日朕就给他们一个结果吧,免得他们这个年都过得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