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方休还能说什么,只能道:“臣......万死不辞。”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楚皇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从案头上拿起一块金牌,说道:“此乃钦使金牌,见此牌如同见朕,朕知道,此事有万般凶险,的确不易,你只管放手去做,必要时凭此牌,可以便宜行事。”
便宜行事?
这四个字怎么理解都行,从一国皇帝口中说出来,则代表方休这个不能摆在明面上的钦使,权限不小。
可......拿上了这块金牌,就代表从此以后,要与朝中文武百官们为敌,这就有些不太好了。
当然了,朝中文武百官也都是心怀天下的士子,不至于全都是贪赃枉法之徒。
哪怕,只有一半,加在一起的权势,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安平伯子、羽林卫左中郎将可以应对的。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方休起身,行了一礼,说道:“臣......谢陛下隆恩。”
.........
走出暖阁,天已经有些暗了。
方休把玩着手中的金牌,有些郁闷。
本以为金牌是由金子打造而成,却没想到,只是铜。
当然,在这个时代,铜也被称为金,皇帝赏赐官员,动辄几万、几十万金,其实只是铜,并不是金子。
不过,虽然是铜牌,做工却也十分精致,拿在手上,可以感觉到分量不轻。
除此之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方休看着手中的金牌,有些好奇。
这金牌真的如楚皇说的那么大的分量吗?
见此金牌如见皇帝......
这可几乎比得上前世的尚方宝剑了。
“方公子,奴婢送您出宫......”
方休恍惚间,听见一道阴柔的声音。
回头一看,张文那阉人板着一张脸,正看着自己。
方休不明白,刚才还一直笑脸相迎的家伙为什么一下子变成了这种表情。
不过,这些家伙身体上有残缺,变得有些变态,喜怒无常,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于是,也就没有过问,只是点了点头。
这皇宫面积极大,其内又错综复杂,若非有人带路,方休一个人还真不一定能走的出去。
张文见方休点头,上前两步,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带起了路。
在快要走出宫门的时候,方休终于没能按耐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张公公,这一路上,你都板着脸,是不是对本公子有意见?”
张文听见这话,身体猛地一震,脸上露出惶恐之色,说道:“方公子不是不让奴婢在您面前笑吗?”
此刻,可怜的小宦官心里面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这位也实在太难伺候了,笑也不行,不笑也不行,自己在他面前,可是比面对陛下时还要小心,一个不留神就犯了忌讳。
方休微微一怔,随即有些哭笑不得。
当初,自己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真当了真。
于是,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本公子只是随口一说,你若是想笑,就笑吧......”
虽然这些阉人笑起来总给人一种慎得慌的感觉,但也比一直板着一张死人脸要好得多。
进宫的时候,有马车拉着。
走出宫门,才发现那马车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本想就这么走回去,却远远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白小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