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往后躺了躺,一双眸子,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钱知府,笑道:“你这样的人,没有净身送到宫里,实在是可惜......”
钱知府听见这话,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挤出的笑容简直比哭还要难看,即便如此,仍旧是奉承道:“大人如此称赞下官,下官实在是......实在是......”
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方休看着他,却是觉得更加的可笑。
堂堂一府之父母官竟然就是这个样子?
他拿起面前的惊堂木,重重的砸下。
砰————
“大,大人......”
那个知府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匍匐在了地上,不敢再说一句话了。
显然他对于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心知肚明,在听见之前的那句话以后,心里面就明白了什么。
方休看着他,冷声道:“钱梦闯,你的胆子不小啊!
朝廷没有定下的规矩,你自己定,竟然还堂而皇之的贴在城门处。
杜明府乃是进京的必经之地,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天下的百姓会如何想?”
那钱知府听见这话,抬眸看着他,一脸的委屈,大声的道:“大人,大人,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
“哦?冤枉?”
方休眉头一挑,看着他,继续问道:“那城郊那处矿坑,这么多的百姓在那里惨死,这么多的捕快在那里巡视,也是冤枉,也与你没有关系?”
“这......这......”
钱知府显然没有想到这位巡察使大人,还没有见面,竟然连矿坑的事情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
前些天,他自认为已经把这位新安伯给琢磨透了。
觉得自己所需要做的无非就是摆正位置,端正态度,接着溜须拍马即可。
一个纨绔败家子,凭借运气,得到了陛下的赏识,封了个伯爵,能有什么真本事?
便是真的有一些本事,那也是在行伍之间,市井之间,在庙堂之上,还差得远。
可是......
事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太小看这位新安伯了!
“大人,您听我解释......”
这知府已经是病急乱投医,跪在地上,额头紧紧的贴着地,为自己辩解道:“大人,您所见到的那些人其实全都是关押在地牢里的犯人。
这段时间,我们中原这里遭了灾,多了许多的匪盗。
那些人都是在附近打家劫舍的匪盗,被抓来以后才送到那矿坑去,就是为了......”
“够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方休打断。
那知府还想要解释,听见这话,却是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是低着头。
方休则是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全都已经知道了。
不要再想着垂死挣扎,事已至此,还是想一想,怎么料理后事吧!”
说完,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拍惊堂木,直接道:“把他带下去,关押在地牢里,再没有接到陛下的圣旨和吏部的文书前,便当作秋后问斩处置!”
“是,大人!”
杜明府仅剩的那些捕快早已经被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