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羡见所有人都已站定,凑近和莫先生耳语了几句,莫先生点点头,让秦羡将轮椅面对所有人,然后用洪亮的嗓音说道:“非常感谢大家今天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的朋友——魏航成先生的祭奠仪式。一周以前,魏先生很不幸突然辞世而去,这对于他的老战友们和晚辈们都是十分难以接受的消息。虽然按照他生前的遗愿——后事从简,但他的战友们还是希望能给他一个比较隆重的悼念仪式。鄙人不才,组织了这场在头七之日的祭奠活动,希望魏先生能原谅我们的自作主张。”说完,他将手中的栀子花束交给秦羡,秦羡替他摆放在墓碑左侧。
随后莫望维继续说道:“魏航成先生虽然遁入空门数十载,但他仍然时常牵挂着早年福祸与共的战友和朋友,所以把这个世界的念想带给他,大家应该没什么意见吧?”说到这里,莫先生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张A4大的彩色照片,景心琳一看便记起来了,那是在榆林时父亲说很奇怪的那张七人合影,临走时自己还是交给了父亲。此时见莫先生把照片亲手放在墓前的金属盒中,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它,“愿他在另外一个世界也记挂着当年的这些战友朋友。”
在照片燃烧的同时,前排的几名老者逐一将栀子花束放到墓碑一侧,谭元珍还忍不住掉下几滴眼泪。
接下来秦羡将莫先生的轮椅推到一边,虞佳走上前向墓碑鞠了一躬,饱含深情地说道:“魏叔叔,虽然我与您相识时间不长,但您对我有很深刻地影响。您悉心引导我做‘冥想修行’,不仅让我从感情的执念中走出来,还开导了我‘圣子实体化’的意义。我想我有资格代表所有晚辈,向您表示感谢,并且寄托我们的哀思,希望您一路走好。”
接着,她把手中的栀子花束放在墓碑另一侧,同时秦羡也指引着维娅、唐晨、景心琳等人依次将花束放下。
景心琳上前献过花束后,刚转身往回走,猛然发现本来献花的最后一个米子欢后面,多出一人,正是盛天悯。只是景心琳戴着墨镜,直直落在盛天悯身上的眼神才没有被人发觉。只见盛天悯将花放下后,取出一个本子,景心琳看得清楚,是当初那本图洛棋谱字谜的字帖本,他也和莫先生一样,点燃它后放在了铁盒中,然后双手合十,向墓碑拜了几拜。
待献花仪式完毕,盛天悯站在凌铎身边,离景心琳有相当远的距离。自此开始,景心琳眼神不错地盛天悯那紧盯着,也不管之后的祭奠仪式又发生了什么。她发现盛天悯和凌铎虽然没有面对面,但嘴唇却不停地微微动着,他们应该是在窃窃私议着什么,凌铎时不时还向墓园外的某个角落看去,只不过从景心琳的角度看不到那里有什么东西。
“心琳!他来了哦!”身边的母亲谭元珍轻轻碰了一下她。
“我看到了。”景心琳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回答。
“怎么?不去和他打个招呼吗?”
“我凭什么去?他应该主动来找我打招呼吧?”
谭元珍指了指女儿,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这时莫先生又来到墓碑前,不知什么时候胡敬译来到他身边,正捧着一本有些古旧的书在读。景心琳不知是何情况,拽了下母亲的袖子,问她是怎么回事。谭元珍告诉她,按照魏航成生前所嘱,在大家面前将《瞰引录》中的那段密码诗的解析讲给众人听,只不过莫先生建议让胡敬译先把整本《瞰引录》通读一遍。
“可……最后那部分不是被胡敬禅撕下一角吗?难道已经补上了?”景心琳疑惑地问道。
还没等谭元珍回答,不知从哪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下景心琳的肩头。景心琳猛然转头看去,竟是盛天悯。正准备气哼哼地发作,盛天悯冲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向旁边的一棵老柏树方向指了指,意思是跟他过去。景心琳原本想不理会,但又见母亲冲自己做了个“跟他去”的手势,自己只好撇撇嘴,很不情愿地随盛天悯走到老柏树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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