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并没有进若凡城,只是在首府的东南方向的一座卫星城听闻的消息。那里叫彭礼,是由云河中游往若凡城通城而过的支脉的水路必经之所,很多从鳍族贸易由枫荫三角洲进入长人族联邦的物资都是从彭礼城运进若凡城的,是联邦首府的南大门。我受少族长委托,本想去若凡城里打听打听有没有一些鳍族人有关的市井消息,不过自己在彭礼有个寻民族的表舅,就先去了他那里,也算是顺道串个亲戚。
“表舅给一个联邦议员做私人顾问,正巧回家探亲。与我谈起了最近一段时期内那个议员的一位幕僚,好像叫锦企,在联邦政-府中负责构想能源开发部的外联工作。和议员提起一个鳍族人在军管部、能源开发部,还有东方面军的构想联络站等机要机关有异常活动,已经被他派人监视起来了,但似乎议员对他的汇报情况并不感兴趣。
“当然,我更在意表舅说的那个鳍族人,千方百计让他探听那个鳍族人的情况。表舅虽然只是个顾问的头衔,没有实质性的权力,但在议员下属幕僚面前还是有一定说话的分量。一连等了几天,他打听了几次以后告诉我,那个鳍族人已经离开了若凡城,好像是被秘安办的秘密警察缠上了。据锦企派去监视的人说,他往若凡城的西北方向逃去,目标可能是青沛山脉附近。失去他踪迹后,我只好返回云遐镇,将此事告知少族长。”
说到此,这个叫小离的后退一步回到了那些问天族技师当中。
“你说的这个鳍族人能肯定是鳞良吗?”老蝼追问道。
“您所说的鳞良是谁我并不清楚,我们只是按照少族长对我们打探目标的特征去寻找的。”小离回答。
这个回答毫无破绽,但悯雀总感觉在语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冷漠感,这让悯雀心中结了个疙瘩。
“师姐,既然您回来了,不如和我们一起回云遐镇,鳞良的下落兴许不久还会传回来。”向欣对懋然说。
懋然看了一眼悯雀,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悯雀微微点头表示同意,懋然这才和向欣说可以和他同去,不过需要与悯雀、老蝼、六凌几人同行。这一切都看在向欣眼里,他没动声色,集合起同行的三十二个技师,和懋然几人一起登上山腰下的民用瞭空艇,渡过云河支流的宽阔河面,回到云遐镇。而缙云则按照六凌的指示,将一个中队进驻梭炬山,同时派人去接应西北方向另外两个中队突围汇合至此。
且说向欣将懋然四人接到云遐镇热情款待,他与懋然甚至形影不离,一口一个师姐地叫着甚是亲密,天南海北聊起个没完。这让老蝼看着很是不爽,他凑到悯雀身边小声说:“主子,那个向欣我看着很不舒服,他是不是对懋然过于热情了?”
“这也难怪,人家毕竟是一起学艺两年的师姐弟,有感情是很正常的。”
老蝼摇摇头说:“可我更觉得这个向欣似乎有意不让懋然和咱们有沟通,每次懋然想和你商量些事,他总是中间横插一下,将你们分隔开。这可不是他们之间感情应该有的表示吧?”
悯雀脸色略微一沉,“这些你都不用操心,做好自己的事就好。”说完,他冲老蝼做了个半捂脸的手势,告诉他暂时先睁一眼闭一眼,老蝼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晚饭后,向欣又将懋然叫去,在他的房间一聊就是一个晚上。悯雀三人都有些不快,但碍于人家毕竟是师姐弟关系,也不好说什么。他们想找到那个叫小离的技师,要问问还有哪些关于鳞良的情报,但都没有人见那个小离去了哪里,这让悯雀心中又萌生起团团疑云。
三人被安排到镇子北部距向欣的住处一墙之隔的楼房二层,悯雀为了保险起见,让老蝼和六凌与他一起住一个房间中。临睡前,布置了三人的守夜安排。自己先守前半夜,六凌守午夜时分,老蝼则守后半夜。
“当家的,你是不是也感觉这个向欣不可靠?”六凌问。
悯雀点点头,轻声对他说:“你有没有发现,他似乎很介意咱们和懋然的沟通,总是有意破坏我们之间的谈话。这不是什么师姐弟关系亲密能解释的。懋然现在还在他那里,我真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