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在噬灵公墓过多耽搁,只休息了一晚,次日清晨便起身向浊雨森林方向行进。
悯雀自己虽说伤势已经无碍,但仍然不能长久翻山越岭地大运动量行动,只得让懋然、矽环矽玟、老蝼等人轮番搀扶着,行进速度比预计要慢了很多。
“嘿,你头天晚上对我说的话,不是一时想不开吧?”懋然在和悯雀走在队伍最后面时,低声对他说。
悯雀扭头看了她一眼,“我会一时想不开?什么时候我给你留下这个印象了?”
“可我不认为你所说的出于理性,他怎么会是那个意思?”
“那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意思?”悯雀反问道。
“布谷的命运即是如此,还能有什么意思?”
“那么最后一句话,你忽略掉了?他说:‘而悯雀么,还命不该绝。’那个‘还’字难道就没有所指?”
懋然摇摇头,“你不用这么敏感吧?这只是他脱口而出的字眼……”
“别忘了,他可是玄神的仆从,说话非常严谨,咱们想套出任何关于玄族人的秘密他都严格地回绝了,我不相信他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悯雀说着,轻轻一笑,“看来总归会有一关我过不去,也不知道到那时布谷会怎么想。”
懋然还想劝慰他几句,可又不知道对这种玄而又玄的预言该如何反驳。只是看着悯雀脸上挂着复杂的苦笑,心中隐隐生出些酸楚。
“不说这个了,还有件大家都没在意的事我昨天本想说,但又怕节外生枝,所以忍住没有说出口。”悯雀对懋然继续说道。
“还有什么大家都忽略的事?”懋然问。
“当玄神使者挥舞手臂点亮整个玄神殿时,你向里面看到了什么?”
懋然眯起眼睛仔细回想,“那时……左右两边各有九尊玄像,除了前排各四尊我们之前便看到了以外,后面的都是照亮后才看清晰,玄像脸上都只显出一双大眼睛,其他就没什么了。”
“难道你就没留神大殿最里面正中摆放的是什么吗?”悯雀提醒道。
“正中央?”懋然仔细回想着当时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可在记忆里对于大殿最里面放置的什么东西,似乎丝毫回忆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想不起来?”悯雀好像早已料到她回答不上来,“其实不只是你,之前我私下里问沐萧、鳞良他们,都说自己完全不记得当时看到大殿正中有什么,这显然不是巧合。”
“也许还是那个使者的伎俩?”
“完全有可能。玄族人最擅长的就是像‘冥想技’这样控制对方思维的一类技艺,或许有比‘冥想技’更厉害的思维干扰技艺也说不定。”悯雀话锋一转,“可我却似乎多少能记起当时大殿正中的玄像是什么样子。”
“哦?你会记得起来?”
“可能是因为我算是‘冥想技’的技师,对于控制思维类的技艺有一定的适应性。只不过能记得的只是一个轮廓,一个很奇怪的轮廓……”说着,他用手在空中比划出一些线条描绘成一个图形。
懋然仔细看他比划的,像是一面耸立的高墙,又像是个站得笔直的巨人。“这东西究竟是什么?难道也是个玄族人的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