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枫好像一点都没意外,似乎他早就料到景心琳来找他就要问这事。
“凌铎那家伙又怎么惹着景大小姐了?”
“你别用这样阴阳怪气的腔调说话行吗?”景心琳气得眼睛一瞪,“你越是这个态度,我越是看不起你。”
林越枫丝毫不为所动,“你有看得起我过吗?刚才你有个字用得真好——丧。现在的我可不就是绝对的丧吗?”
“林越枫!”景心琳再也忍不住怒气,豁然站起。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景大小姐就是来讥讽我的。被我戳穿了,恼羞成怒了吧?”他故意把语气放缓,拖着长音,让人听着极其不舒服。
景心琳此时心中提醒自己要保持住理性,一定明确来此的目的,别被他左右了情绪,于是逐渐便把心绪平稳住。
她微微一笑,“没错,看你这里的情况,确实挺丧的。但我说了,我不是来挖苦讽刺你的,你丧不丧和我有什么关系?专程来嘲笑你,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林越枫见景心琳不吃自己这一套,觉得挺无趣的。他将快要燃尽的烟掐灭,丢到门边角落,然后说道:“你想问凌铎什么事?”
“问之前,我想知道,”景心琳探了探身,“就在刚刚,凌铎是不是来你这里了?”
这话完全出乎林越枫的意料,“你……你凭什么这么说?”
景心琳走到木桌前,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掐起另半根烟,“这是他刚才抽剩下的吧?烟气可还没消散呢。”
林越枫脸色一变,“这只能说明我和另一个人一起抽的烟,你凭什么说是凌铎?”
“那为什么我刚才很突兀地提起凌铎,你却好像在意料之中似的,是不是他之前和你见面时候预料到我会通过你来找他?”
林越枫伸手从景心琳那里夺过那半根香烟,狠狠往角落一丢,“他猜你一定会找到我这里,而且和我说,你来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尽管回答,不用有所隐瞒。”
他这倒爽快,可也让景心琳十分疑惑。凌铎他究竟为什么非要绕林越枫这么个大弯子呢?恐怕定有他难以启齿的缘由。
“好吧,那么我问的第一个问题——”景心琳略加思索,“我在各个渠道寻找凌铎都无果而终,甚至连他公司的员工都对这位新任总经理用了‘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形容。为什么凌铎只和你有联系?或者说只给你留下了联系方式?”
林越枫一愣,他以为景心琳会直截了当去问凌铎的联系方式,没想到却首先问自己在这里的关系。
“因为……因为我绝对够丧的啊。”
景心琳随手捡起床上的一件衣服,朝林越枫当头抛过去,“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林越枫用手接住,“嘿嘿”一笑,“好吧,不开玩笑了。因为他是接替我做上了公司总经理的位子,所以他心中对我总感觉有些愧疚。所以在他上任后,特意给我单独留下条联络渠道,说如果我有困难,可以随时找他。”
“单独留下条联络渠道?那就代表他好像早就决定断去所有其他人的联系?”
“也许吧,我没想这么多。”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实话实说,秦羡的解释我完全能接受,道理上讲你沦落到这样,断了以前的联络圈子,为了不被人嘲讽。可他……一定有特别的理由。”
“特别的理由么?”林越枫若有所思。
“你想到了什么?还是说你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和我坦白?”景心琳有些迫切地追问。
林越枫看了一眼景心琳,“我都说了,你问起凌铎的任何事,他都要我没有任何隐瞒,但前提是我得能回答得出来。”
“那么,你回答得出来吗?”
林越枫轻哼了一声,“你那直性子还是没多少改变啊,你这个问题本身不是那种YESORNO的判断题,怎么说也得让我好好想想吧?”
“好,你想吧。”景心琳翘起二郎腿,眼睛紧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