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不问了吗?”霍显一语幽邃,似乎深意,看她的瞳孔,奚红奚红的,无数血丝萦绕着他的眼球,凸显着奇怪的模样,看来是痛哭过。
痛哭饮泣也是无可厚非,家族要被灭门,谁人不会伤心流涕,霍显这个看似奸诈狡猾的老狐狸也不简单,但她也是有柔弱的一面,就如同现在,委屈得像一只受伤的候鸟一样无人问津,等待死亡的到来。
“老夫人我没话说了,你要是有事但说无妨,我尽量帮你完成。”萧佑茗知道霍显有事吩咐,便答应了。
霍显听罢突然起身,直接扑到萧佑茗腿上饮泣,哭声震天动地,看着饶有心事,而且是特别重要的事情。
萧佑茗赶紧扶起来,把霍显扶到床头坐下,轻语道,“霍老夫人你不要这样,虽然你和你的家族做了谋逆造反的事情,但是我这个人还是有原则的,你依旧是我的岳母,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尽管吩咐我,我一定尽力去办好。”萧佑茗郑重地说道,煞有威严。
这一句话彷佛把霍显从深渊一把拉了回来一样,她眨眼间变得激动万分。
霍显徒手抹着泪水,上了年纪的脸袋依旧水嫩,但是现在早已蔫了,她语气呜咽,祈求式的神情紧盯着萧佑茗不放,悲凉的语气直入萧佑茗的耳膜,凄厉一鸣,“呜呜呜,老妇知道自己和族人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我的两个女儿还有生路,老妇知道楚大人心善,向皇上求情了,赦免了皇后和霍焰,所以就算老妇求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霍焰,娘知道从来没有好好待过她,是娘愧对她了,希望下辈子不要再做我的女儿...”霍显哽咽的声音似乎在倾诉自己愤世嫉俗的恶行,她后悔了,后悔的是没有好好对待霍焰,一直都利用她,从来没有好好把它当作自己的女儿。
萧佑茗知道保护霍焰现在变成了自己重要的责任,他义不容辞,不可推卸,更是对自己小妾的负责。
于是乎,萧佑茗恢弘一语,宛若雷鸣惊鸿般郑重地回应道,“岳母你且放心,霍焰我定会好好照顾的,你就安心吧。”
话落,霍显悲鸣抽泣,她悔不当初,一把年纪还要被杀头,实在是有点可怜,又有点可恨。
“霍老夫人,你放心,你的两个女儿我都会好好照顾的,皇后和陛下相敬如冰,这一点你就放心吧,她们都会安然无恙的。”萧佑茗一语清灵,说得清清楚楚。
“好好好,还有老妇的外孙女,楚大人您一定要保住她。”
“你说的是要皇太后上官小妹?我会以为你们都不记得她了呢。”萧佑茗悠悠然道,有点嘲讽的意味,眼神嘲弄般的俯瞰着霍显,居高临下。
霍显微低着脑袋,猛地点头,“没错,没错,就是她,咱们家也对不起她,当年我夫君也是抓住上官家谋反,全族被诛杀,她孤单一人,小小年纪就守寡又死了爹娘,是我们家的错。”霍显倒是直接承认了错误。
“这也不全怪你,谋逆造反终究是没有好结果的,你也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萧佑茗凌厉一语,说得透彻。
“是是是,楚大人您说的对,我什么都不想要,只希望你好好照顾我两个女儿还有一个外孙女,他们是上官家和霍家最后的血脉了。”霍显满面泪痕,满目含情。
“好,我知道了,我会保住她们的,只是你和你的家族恕我无能为力。”萧佑茗冰冷的语气透露着无穷无尽的杀气,让本来冷静的霍禹又暴动了,整个人疯疯癫癫,说话不着调,不断地扭动脖子和手腕,好似在舞动乾坤一样。
“多谢楚大人。”霍显悲鸿道,神情漠然,眼眶的泪水哗啦啦的直流,原本红肿的眼睛被血丝浸染的猩红,好似浓厚的红色油漆土魔龙一样,变得瘆人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