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丽丝的印象当中,这种情况可是非常危险的。
不管对方是怎样的人类,坦白自身身份都是一种非常非常冒险的举动。
更何况在特丽丝看来,那个时候的人类,应该不怎么值得信任。
当然,特丽丝的担忧是多余的。
“导师欣然接纳了我的身份,对于他那样一个贤者来说,他看重的并不是这些,他在意的只是我这个存在本身。”
正是因为导师没有对阿尔伯特的异族身份做出过激的反应,才让年轻的阿尔伯特心中生出了和平的种子,并在随后的这么长一段时间当中都在为之奋斗不懈。
“可是,在十年之后,我的第一次渴血症状爆发了。”阿尔伯特眼睑低垂,特丽丝能在光线并不充足的情况之下看到他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一夜之间,整座城邦都被夷为平地,每个活人的气息都消失了。”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鲜血涂满了所有建筑。”
那是怎样的炼狱惨景,阿尔伯特仍然记忆犹新。
而当时的他,不顾一切地冲了回去。
一进导师的屋子,他便看到四分五裂的尸体。
“那是我做的。”阿尔伯特语气之中满是愧疚。
“渴血症状下的我,犯下了这样的罪过。”
但是在当时,年轻的阿尔伯特并没有做出什么深刻的决定。
他度过的这三十年都在学习当中度过,甚至没有吸食过人血的他对于血族的概念也相当模糊。
因此他当时只有一个选择——
“而当时的我,逃避了这一切。”阿尔伯特喝下一口茶,继续说道。
“我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带着慌乱与恐惧,日夜不歇,一连奔走数百里,去到了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并在那之后,四处流浪,浑浑噩噩生活了二十年。”
对于血族来说,他们的寿命悠长,同时也意味着,他们有着更多更多的时间来浪费,也需要更长的时间成长。
“在那之后,我一直克制着吸血的本能,同时尽力想让自己忘掉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