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昀将温度计收了起来,和宫逸铭并肩坐着。
“之前是我没想明白其中的利弊,总觉得和他一道能够拿下公司的所有权,过上吃香喝辣的生活,可是,上次的劫难让我明白了。他的心里头只有自己,就算是真有了,登顶的那一天,也只会把我推下万丈深渊。”
“那现在呢?你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这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宫昀难得有如此稳重的时候。
“可你就不担心,有一天咱们成了他们两家斗争的牺牲品?”
“担心呀,怎么能不担心,所以现在家庭会议我就像个透明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宫昀握住宫逸铭的手,“逸铭,我现在能祈祷的就是爷爷能够活得长一些,让我的安稳日子也久一点。”
“大舅,其实你不用担心。三舅没有记恨你的意思,曾经你又跟二舅连过手,不管是最后他们谁赢了,应该都不会对你下手的。”
说到此处,宫逸铭低下头,他得罪过宫澈,而时千夏。屡次三番给宫聿泓使绊子。他们夫妻两个到最后怕是哪边都不讨好。
“你想太多,这些日子我也想过了,如果最后阿聿坐上那个位置,公司里头应该还有咱们的一席之地。可能没有实权,但至少衣食无忧。若是换上了那边的那一位。哼哼,怕是这老宅连咱们的一间房都没有。”
宫逸铭走后,宫澈心里面也不踏实。别看宫逸铭在的时候,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可人们总是习惯于以已度人,以他的性格,在危机关头必然会抛弃伴侣,所以他也担心宫逸铭最后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抛弃时千夏,走到宫聿泓那边。
想越觉得忐忑,他拨通了时千夏的电话,可时千夏因为和宫逸铭的争吵,心里头不舒服,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越想越觉得慌,宫澈有了前几次的失败,恐惧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
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他甚至觉得下一秒宫逸铭便会将前因后果告诉老爷子,他现在根基未稳,根本就没办法和老爷子宫逸铭抗衡。
走到旁边的暗格里,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小瓶药,在手心里攥的紧紧的,最后他下定决心朝楼下走去。
老爷子进来的时候一头是汗,他到后面晨练去了。
原本老爷子对锻炼之事并不上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宫澈出事之后,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活得久一些,陪宫澈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是以刮风下雨,从不间断。
“爷爷,喝水。”
宫澈一路小跑过来,将水递到老爷子的手里,从他的手里接过剑。
“爷爷,下次陪你一起过去吧,家里边没人和我玩,我自己待着好烦呀。”
老爷子拉着他的手往里走,吩咐保姆准备热水,之后笑着说道,“才多大年纪就把烦字挂在嘴上,还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爷爷,你别光顾着跟我说话,把水喝了,听他们说锻炼之后出很多汗,需要喝水才能补回来。”
宫澈说的认真,老爷子听的感动,将杯子里的水喝的干干净净。
“真是爷爷的乖孙子,都已经知道孝顺爷爷了。”
两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宫澈还拿了扇子给老爷子扇扇。
“欠条已经到了,他是真心实意和我交朋友的,爷爷您就不用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