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如此?”
毕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谢清韵问道,说实话今日乍然见到谢清韵的时候,也被谢清韵身上与世无争,清静无为的气息给震撼到了。
在她的印象里,谢清韵还是一个整日到处疯跑,连太子都敢打的疯丫头,如今却出落的如此清灵脱俗,毓秀清新,不染纤尘的世俗之外模样了。
如今若是换了别人说自己不想要这帝国今日储君妃,未来最为尊贵女人的头衔,太后是一定不会信的,可是谢清韵这么说,太后就有些动摇了。
“太后慧眼,清韵怎敢在太后跟前说谎!”反正被元偲瑾那个不要脸的诓骗到宫来背黑锅了,她就是看在先皇后的面子也不能因为元偲瑾的不仁,自己就不义啊!
跪在地上抹黑自己的谢清韵,暗地里咬着牙,心底淌着血说道。
“皇上驾到!”就在屋内气氛有些低落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小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让屋内的人知道皇上到了。
余音还没有散去,身穿着黑色绣龙朝服,腰间系着裹金大带,头上带着玉冕的魏顺帝。
身穿凤袍,头戴着凤冠的皇后杨玉婵,穿着六层绛色贵妃服,头上带着五凤钗的姬贵妃。
还有一身纯白色宽袖朝服,绣着四爪蛟龙,外罩深紫色绣金外衣,腰间同样系着紫色裹金大带,更显得玉树临风,卓尔不凡的元偲瑾。
以及温顺谦和,向来以自己皇兄为榜样,唯他马首是瞻,穿着暗红色莽服的元怀瑾,跟在元偲瑾身后温和地走在最后。
进来的众人先给太后请安,跪在地上的谢清韵也就不用在起来了,直接双手伸过头顶,脑袋贴到地面上给皇上行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礼。
等到太后喊着皇上平身,过来坐吧!跪在地上的谢清韵才得以起身,人一站起来就感觉四面八方传来了无数道打量的目光。
就跟她到云梦泽时带着大鵟到山下集市采购东西时,被集市上那些孩子围观大鵟一样,师兄当时好像说这叫‘看稀罕!’
可谢清韵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稀罕,她只是一个正常人,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两个耳朵的那种,这些见过世面的皇族人,至于这么盯着她看吗?
尤其是她现在还不能像大鵟一样,张牙舞爪地吓唬一下这些皇族贵胄们,只能装雕塑摆设,任由他们打量,她这次进宫可是亏大发了。
“想不到谢姑娘不仅长得清丽脱俗,这气韵也是灵动毓雅,这般标致有气韵的女孩子,就是放到咱们长安城里,与大魏第一美女比也是毫不逊色的呀!”
自己身边的目光还没有完全脱去,谢清韵就听到站在皇上身边的姬贵妃,诧异中含着好奇得嘲弄声打破了一室寂静。
“娘娘过誉了,清韵自小生长在荒野之间,身上有的也不过是土石之气,哪里能与温柔贤淑,容貌倾城的京城闺秀,名门小姐们相提并论!”
目光低垂,沉静似水的谢清韵冲着姬贵妃的方向微微地福了福身子,很是客气谦和地应了一声。
“嗯,果然是谢家教出的姑娘,不仅人长的标致还如此谦卑恭顺,如果我有个儿子必定会把这个好姑娘娶回家,只是可惜了。”
站在皇上身边的姬贵妃,扫了一眼从容不迫的谢清韵,有些可惜地感叹一句,那尖锐娇媚的声音里似乎含着不得人窥探的怨念。
“婚姻这种事,本就讲姻缘,就好比这后宫姐妹无数,皇上却独独倾心于妹妹一般!”坐在一边的皇后与姬贵妃在宫里各创一派,平日里也是明刀暗箭,刀风血雨的,如今两位掌门坐到一起。
姬贵妃又主动挑起争端,一直以玉妍皇后为榜样,把元偲瑾当做亲儿子,向来宽厚仁和的杨皇后也有些受不了的开口讽刺回来。
历代帝王后宫,都讲究雨露均沾,姬贵妃仗着自己的哥哥定远侯有军功在身,镇守大魏西北,又长了一张妖孽脸,整日迷惑皇帝抢恩宠。
不仅把后宫闹的鸡飞狗跳了,还分了杨皇后的权利,如今又编排元偲瑾,挑拨元偲瑾与魏顺帝的关系,她可以为自己忍,却不能让元偲瑾受欺负。
“呵呵!娘娘说的是,这婚姻的确是讲究姻缘的,太子殿下与谢姑娘无缘,不知道宁王殿下与谢姑娘是否有缘呢?”
冷笑一声姬贵妃的目光撇向站在元偲瑾身边的元怀瑾,瞧着这位温和宽厚,向来以做元偲瑾跟屁虫为目标的元怀瑾说道。
“哦,我倒是忘了,宁王向来与太子亲近,一直以太子为榜样,既然是与太子没有缘分的,自然也就和宁王没有缘分了。”
“贵妃娘娘也说,两人之间要看姻缘,我虽然万事都以皇兄为榜样,事事不如皇兄,但是姻缘上却要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