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入战场……元思瑾猛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狠心了,她在无赖,调皮也只是一个女子啊!
“我是真的不清楚。”
嘴里叼着水杯的谢清韵挑眉看向元偲瑾,又是那么一副无赖的模样,摆明了就是故意捣乱。
“时候不早了,谢姑娘你也该回去了。”
双手压在自己腿上,元偲瑾压下心思莫名而来的情绪,缓缓地起身,送客的意思明显。
“殿下,事情还没有办完,你这座桥就要拆了?”
侧头望着往门口走的元偲瑾,谢清韵嘟着唇有些调皮地开口道。
“本宫向来不会强人所难。”站在门口伸手开门的元偲瑾,没有回头,这句话到是真心,但对于身后人,他似乎已经做不到这一点了。
“是,殿下您高风亮节,皎若明月,仰慕殿下的人若过江之鲤,各个都争着抢着为殿下您鞠躬尽瘁,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哪里会做这样的事。”
手掌撑着地面起身的谢清韵,抖搂一下自己的衣服,边说话边往窗边走,心底嘟囔,你是不会强人所难,但你能抓住别人的软肋,让人不得不为啊!
这和强人所难比起来也没什么差别了。
来的时候是从窗子进来的,走的时候自然也要原路返回。
听着身后窗子落下的声音,刚刚还急着要进屋的元偲瑾,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窗子,垂下了眼脸,唇角及不可见地扬了扬。
掺杂着的苦涩的笑意划过唇边,淹没在内室的夜色里。
回到家的谢清韵仰头看了一眼月色,悠悠地叹息一声。
“车到山前总要走,该出手时就出手!”
姬荣这个人狡诈阴险,想要去找他的把柄,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上次能从姬楠宇哪里拿到东西,谢清韵猜是姬楠宇过于自负,日后在想弄到可就不容易了,而且那些信上还放着毒药。
除非是百毒不侵,不然要找到证据当真不是简单的事,捏着手里的雕金盒子,谢清韵看向身边的安歌。
“姬荣这种喜欢万事都掌控在手中的人,对身边人的,不可能全心全意地信任,所以他一定会有东西传回西北!”
眯着眼睛瞧着手里的蚀骨蜂,谢清韵唇角的玩味笑意加深,眼底也多了些许期待。
“嗯!”不用谢清韵多说什么,安歌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伸手接过谢清韵手中的东西,转身出了房间。
舒乐摸着自己手里的扇子,温润的面上有些凝重。
“姬荣今日进长安!”
两日后就是中秋宴了,姬荣这次回京是为了被他抓来的江滨。
回来后一定会主动出击,安歌出去了,这将军府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安全了。
“是福不是祸,将军府和安家的关系大魏人臣皆知,人又是你抓到的,你说姬荣会相信是巧合吗?”
这种事躲不掉的,靠在窗边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谢清韵苦笑一下有些莫可奈何地道。
“你自己小心些!”
手指摆弄着折扇,舒乐有些担忧地看向谢清韵。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要在两府走动,处理朝堂事物,也要为日后的事情铺路,不能像以前一样留在将军府里逍遥度日。
而安歌又出去了,将军府里这些人,不是上年纪的,就是岁数太小,几乎都是从谢混,谢朗,谢曜几个人的军队里退下来的。
还有些是父亲战死无人照顾的孩子,看着人不少,但是战斗力实在不怎么样。
“放心吧!就算不顾及自己身子也要顾及叔叔的面子啊!”
哪里敢随便受伤,谢清韵满不知地应了一句,尽可能地让舒乐安心。
可是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就是你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更不知道两者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各位好雅兴,来我谢家喝茶吗?”
跪坐在软榻上的谢清韵,手里端着刚刚沏好的秋茶,低垂着眼脸,云淡风轻的开口,客气又礼貌地问道,至于身后的大刀丝毫未曾放到眼里。
说话时把青花瓷杯放到自己的鼻端,嗅了嗅,温和客气的态度瞧不出半分情绪来。
“少废话,江滨在哪?”
谢家是什么地方,他们自然清楚,派来这里的人不仅要武功高,心理素质也必定很好,不然会被反擒拿的。
“江滨是谁啊?几位莫不是走错地方了,找错了人。”
放下手中的茶,谢清韵有些疑惑地看向浑身都冒着杀气的三个人,这模样完全不是来找人,绝对是来灭口的。
“老大别跟她废话,今天要是找不到人,咱们都回不去!”
站在右边的人,横起手中的大刀,愤恨地望着跪坐在桌前的谢清韵,好似谢清韵和他有灭门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我们谢家的确好客,却不会留贼,更不会留尸,打理起来很麻烦的。”
与世无争的谢清韵抬头望向身前人,话说的温和,笑的轻柔,纤尘不染的气韵当真像极了谪落人间的仙人。
若是动了这样的人,最前面的人都怀疑会不会有啥报应。
“老大!”
右边的人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药包,暗中递给前面的人。
谢清韵把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对这些小伎俩有些无语。
向来杀手都是只问结果,不顾及过程的。
杀手都做了,肯定不会讲什么道德,谢清韵也不会傻到以为对方会跟自己打个招呼在出手。
对方手中白粉洒出来的时候,谢清韵那一杯有些汤的茶,迎着白粉而去,人也从软榻上站起来。
“卑鄙竟然用毒!”
被谢清韵手中茶水碰到,衣服发出刺啦一声响的刺客,顿觉手臂一麻,忍不住喊出声。
谢清韵顺手抽过旁边的长剑,有些好笑地看向对面三个贼喊捉贼人,点头称赞一声。
“此话言之有理!”
忠肯的给了三个人回馈,对面的人不仅不感激她,还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恼怒地对着谢清韵就刺了过来。
刀光剑影间,谢清韵从窗子跳到外面,免得自己屋里的东西被打烂,园叔心疼偷偷的抹泪。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吵什么?”
“小姐到后院去打吧?家里的钱不多了。”
“要不要去帮忙?”
伸手掩着哈欠的小厮,看向旁边痛心疾首的谢园,没啥诚意地问道。
“帮忙,一起拆房子吗?”
谢清韵手中的长剑挥过,砍断对面一个人的长剑,手臂擦过他的肩膀,艳红的血液低落到地板上,言笑晏晏脾气很好地问道。
“唉,明天早上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