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不尊敬亲家姥姥啊,实在是因为没有得到允许,我们也不敢给。”
“亲家姥姥还去了鱼塘那边,好像要捞鱼,但是被挡了回来。”
……
陈春燕听着满耳朵的告状的话,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她觉得人在达到一定地位时,就会自觉自发地爱惜羽毛,开始变得矜持起来。
但这一点经验好像对姥姥并不适用,她老人家可真是想怼谁就怼谁,想起一出是一出。
陈春燕今天早上看到丫头小子们把牲口全都弄到三井村去了时,还觉得他们小题大做了,她当时并不认为姥姥会随意动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毕竟有一个统一的代名词,那就是陈家的东西。
姥姥并不希望有人说她是来打秋风的,所以在某些方面她做得并不太明显,至少她没有明目张胆地让燕儿娘给她买过东西。
而自打陈春燕把家里的人都带走后,姥姥身上的某层枷锁就像是被打开了似的,人一下子就变得活跃了起来。
陈春燕有理由相信,如果那些牲口没有被带走,姥姥敢每天杀一只来吃。
她没想到的是,哪怕已经这样想姥姥了,却还是低估了姥姥的脸皮厚度,人家不仅准备自个儿吃,还准备卖来着,卖的钱还准备留着给李大娃娶媳妇,厉害不厉害?
眼下她安抚所有雇农,“大家做得很好,也不需要担心我会因此扣大家的工钱,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一切用地里的产出说话。”
她就算刚开始因为听到姥姥的奇葩行为生气而没有马上想到雇农们的用意,但后来也回过味儿来了啊,雇农们哪是为了告状而告状,他们是怕陈春燕因为他们不尊敬姥姥而处罚他们。
陈春燕这句话无异于给他们吃了颗定心丸,他们立刻不叨叨了,转身回了地里,该锄草的锄草,该捉虫的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