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神君一见,叫道:“本不想杀你,是你自投罗网!”喝道:“两位贤弟,还请与我共同诛杀此二妖魔!”慕容长生与薛子觉飞出八阵雷图,喝道:“先杀凌冲,何必惹恼这两头妖魔,横生事端?”
左神君道:“那喷毒的乃是上古凶神相柳,仙督司曾数度围剿,想不到在此遇上,不如顺手除之,也是一番功德!”薛子觉皱眉道:“那头老蚌又当如何?”左神君冷冷道:“一并杀了便是!”
慕容长生与薛子觉不知他欲得老蚌元珠内丹,存有私心,还道他真是为了诛杀妖孽,慕容长生问道:“若是凌冲趁机逃走,该当如何?”左神君道:“便请慕容老弟把守退路,凌冲若是逃走,便给他一剑!”
三神君计议已定,慕容长生手提石剑,果然守在来路之上,防备凌冲逃命。薛子觉头顶现出一团碧绿真气,旋动不定。左神君特意多瞧了几眼,想看出其修炼的道果所在,哪知那人十分警惕,并未泄露道果来历或是本命法宝。
三座八阵雷图汇聚一处,互为策应,其等主要任务是喷吐雷光,炼化毒气魔氛,那雷光乃先天阳刚之力,最能克制魔道神通,三座雷图合力之下,足可牵制相柳三四分的法力!
相柳与蚌精俱是魔道巨擘,杀戮无数,一个以毒液害人,一个则编织幻境,诱人入魔,攫取元灵精粹,俱非好来路的。蚌精一见八阵雷图,叫道:“是仙督司!相柳,你怎么说!”
相柳九颗蛇头来回乱钻乱窜,叫道:“先杀仙督司!你我之事先放一放!”蚌精道:“好!”竟是当真罢斗联手,魔道中人恨仙督司入骨,左神君也想不到自家介入,能令两头老魔摒弃前嫌,一致对外。
不过相柳与蚌精相隔老远,各自为战,虽是联手,对彼此显也不大放心。左神君叫道:“我来对付蚌精,薛老弟诛杀相柳,你的道法正克那厮!”
薛子觉笑道遵命!迎上相柳毒气,心念一动,碧绿真气疾旋之间,千根万根碧芒闪动的木针飞出,与相柳绝毒之气甫一交接,立时便是一声声爆裂之音响起。
左神君看的不错,薛子觉所炼木行神通有生发之气,果然克制相柳,那木针密密麻麻,直似无穷无尽,一根仅有丈许长短,却能借爆裂之力,炼化许多毒气。
相柳狂喷吐毒,星域之中尽是浓稠之极的毒气,但被薛子觉一番施为,竟而炸出了一块净土。相柳咦了一声,更形暴怒,叫道:“我最恨生发之气!”九条蛇头接连摆动,一个狼犺庞大之极的魔躯游动之间,距薛子觉已不过数千里之遥,一颗蛇头蓦地当头咬下!
那蛇头大如山岳,眼如灯笼,放射赤红魔光,一口咬落!薛子觉不慌不忙,一拍头顶,那一团碧绿木行之中蓦地生出千百根粗大之极的木桩,自下而上,排荡之间,已顺势插入相柳蛇吻之中!
那木桩每一根皆有数丈方圆,碧绿葱翠,几根便已将相柳蛇吻撑爆!尤其千百根木桩坚硬无匹,几下已将蛇吻捅破,痛的那颗蛇头翻滚嘶吼不已!
相柳吃痛大怒,又有三颗头颅杀来,薛子觉将手一扬,大片碧绿生发之气散出,落在蛇头之上,滋滋滋声响,犹如油入沸水,将蛇皮蛇骨腐蚀的一塌糊涂。生发之气对正道修士而言,乃是无上之宝,对相柳而言则是剧毒之物。
但相柳魔躯太过狼犺,蕴含无量神通之力,薛子觉对付起来,亦是吃力非常,没奈何,只好尽出全力,本命真气演化无边木桩木针,与相柳拼杀在一处。
左神君祭起太虚宝镜,镜光所过之处,蚌精苦心编织的幻境一一告破,惹得蚌精大怒,吞吐蜃气更急,大团大团蜃气流落而下,造出一处又一处幻境,骗左神君消耗太虚宝镜之力。
两大神君一出手,便与两头妖魔斗得难解难分。凌冲藏身一隅,静静观察薛子觉的神通运转,晦明童子十分好奇,问道:“为何对那厮颇感兴趣?”
凌冲道:“龙神母言道,欲寻建木其他分枝,需从薛子觉下手,我看他神通颇合木行要义,还有几分熟识之感,须得多观察几眼!”晦明童子叫道:“大战方起,你不趁机逃命,更待何时?”凌冲笑道:“急甚么?有慕容长生把住去路,总不想再吃他一剑罢?一动不如一静,且作壁上观便是!”
四位归一一旦出手,立刻打的天崩地裂,各逞手段。左神君的太虚宝镜与蚌精的元蜃幻术之道相生相克,正是棋逢对手。薛子觉与相柳更是旗鼓相当,四归一动手,不大功夫,已将相柳星域中残存的几颗大星轰成了齑粉!
慕容长生最是紧张,其紧握石剑,一双眼睛只盯着场中交战之人,神念还要四面游走,防备凌冲趁机脱逃,倒比动手之人还要累些。四位老祖一斗,翻翻滚滚便是数十招过去,谁也奈何不得谁。
左神君早有打算,对慕容长生惶急传音道:“慕容贤弟,速速用石剑斩杀此蚌精!”慕容长生一愣,答道:“不是要防备凌冲么?”左神君以本命金符之力护体,急急解释道:“只要你暗中准备,突施杀招,定能一剑斩杀蚌精,我再与你联手,封锁虚空,凌冲绝难反应过来,只能被我等瓮中捉鳖!”
慕容长生对左神君之言将信将疑,总觉左神君有甚么不可告人的打算,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石剑每一动用,会大损元气,其也不愿轻易出手。但耐不住左神君三番催促,毕竟还要在仙督司当差,不可将左神君得罪死了。
慕容长生思来想去,说道:“我要施展石剑,必然元气枯竭,还请左神君护持我法身!”左神君自是没口子答应,慕容长生潜运真气,石剑之上渐渐透出青色剑芒,只是隐而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