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年龄还不大,黎酥看着他开始忙前忙后的收拾垃圾。
“你之前说……很久没有和人正常的聊天了,是怎么回事?”
翟景临果然没有半点隐瞒,坦然地说了出来:“房产都落在我头上了,亲戚们不同意,我和他们打了一年的官司,所以没有亲人和我熟,我不上学,也不用上班,无聊的时候也只能来野外玩玩了。”
“那些人玩的骑马,高尔夫什么的,实在是玩不惯,酒吧太吵,会所太乱,都不适合我。没有交际,当然没有朋友”
明明应该是很心酸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不那么难受,好像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应该发生的事一样。
“那么……”黎酥斟酌了一下词汇:“你对我说这么多,就不怕我打什么坏主意吗?毕竟我们不认识啊。”
翟景临突然不说话了,沉默的收拾着东西,黎酥直觉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有些懊悔,又解释:“那个……我没什么坏心思,我就是觉得你这样没有防人之心,不太好……”
话还没说完,男人的声音就打断了她:“对啊,你一看就不像坏人。”
“更何况。”翟景临转过身来,满脸的认真:“我也希望你能敞开心扉,所以作为代价,我就先言无不尽啦。”
原来他都看出来了,黎酥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哽。
“你也只是和我一样,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迷路了。”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挺相信缘分的其实,反正我们互相不认识,往深里说说也没什么。”
黎酥抱着睡袋,看着翟景临的脸被火光映的忽明忽暗,忽然就有了想倾诉的欲望。
“其实……”黎酥往火堆前靠了靠,凑近他:“我是被人害的,才摔在这里的。”
翟景临立马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不是吧,这个年头还有人搞谋杀吗?”
黎酥把李莲娜和她的纠葛简单讲述了一遍,翟景临听的认真,然后若有所思的把关注点放在了另一个奇怪的地方:“你已经结婚了?”
“对,我比你大整整四岁。”
“哇,看不出来啊。”翟景临啧啧感叹:“你看着感觉比我小。”
任谁被夸年轻都会觉得高兴,黎酥也是如此:“谢谢了。”
“就是你老公的处理方式不太对啊,就该赶尽杀绝才对么。”
即使厉少爵和她的关系已经如履薄冰,但刻在骨子里的感情还是让黎酥下意识的去维护对方:“他也没想到李莲娜会下狠手,而且毕竟人家兢兢业业十年,不好直接辞了,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黎酥不说了,她还是不习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把自己的感受悉数说出来,更何况她的老公根本就不爱她?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幸好翟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他们围着篝火,又开始转到别的话题,一直到再次睁眼,黎酥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她身上盖着昨晚翟景临拿出来的那件厚外套,衣服的主人却不见踪影。
黎酥有些慌乱的打开帐篷,外面也空无一人,火已经被熄灭了,土地带着露珠,印出杂乱的脚印。
是暂时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