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筠盯着贺宁兮的眼睛看,心里在想:“不简单啊,这个心思单纯的小妮子,终于也有开窍的一天。”
贺宁兮见她不答腔,心里更坐实了她在背后捣鬼的猜测。
贺宁兮气愤不已,坐直了身体目光直刺对方道:“宋诗筠,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聪明漂亮又很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子,永远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管环境好还是后来变得有些糟糕。但是,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干这样的事。”
“你的美丽,难道是用来贿赂别人的资本吗?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聪明才智,去和别人做那肮脏的黑幕交易?”贺宁兮说到最后,义正词严,声音高亢。
宋诗筠却如看一个小丑般,目光始终冷冷。
贺宁兮说完了,脸红红的,只顾喘气。她才不慌不忙有条不紊道:“你有资格这样说我吗?”针对贺宁兮的话,她一条一条进行反驳:“美意又怎么样?漫说你没这个权力说动张成毅总经理特批我进公司,就是有,作为曾经让我母亲损失惨重的服饰公司,开出天价来,我也不会答应加入。”至于贿赂和黑幕,她更是冷嘲热讽:“你的家人替你在背后使的那些力气,早就超过了本次比赛中任何人所使出的额外努力。你以为你第一轮的好成绩是靠自己得来?”
贺宁兮根本不相信,说:“你妄想捏造我的事情,来掩盖自己犯下的龌蹉。”
宋诗筠也不着急,淡淡说:“你信与不信,事实总会存在。”
二人互相凝视。过了一会儿,宋诗筠说:“贺宁兮,你大概已经忘记了,你曾经是什么样的人。”瞧着贺宁兮的脸色由雪白到绯红,那满脸的血色又飞快抽空,她才趁胜追击,说:“你认为,一个基础教育就没有做好,高中上得又不怎么样,大学考不取,就在职业学校混了四年的人,刚进社会,就突然有了资本一鸣惊人吗?”顿了顿,接着说:“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事情都有它的源头,以及必将导致的结果。”
贺宁兮化整为零,截口道:“我根本没有仪仗任何人去参加这次比赛。”
宋诗筠说:“那陈珂是怎么回事呢?”
贺宁兮说:“他只是我在风采的校友,现在做我的导师。我的作品虽然他会看,但只是给意见,修改工作都是我独立完成的。”
宋诗筠冷笑说:“他是这次大赛新人组的评审,你知不知道?”
贺宁兮愕然。
宋诗筠又说:“在你认识他本人之前,你亲爱的哥哥——那位在恒远做总经理的青年才俊贺天,已经为你将他以及整个服装设计版块的主评审都打点好了,这些,你知道吗?”
贺宁兮这次卯足了劲,准备打人的,怎么也没料到,打人的武器最后还是打到自己头上来。
她幼稚的小脑袋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只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说:“你、你这是欲加之罪吧?”
宋诗筠冷笑道:“是不是欲加之罪,你自己求证一下不就好了吗?”
贺宁兮走在回家的路上。
宋诗筠的话,在她的脑海中翻来覆去环绕个不停。起初,她真的不信。可是,想的时间多了,也慢慢觉得可能真的会有这么回事。
是啊,即使嘴巴上不承认,贺宁兮的心里,对“贺宁兮”这三个字也没太瞧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