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儿眼见那岳老三端着一锅要人命的毒蘑菇汤走了过来,自是不怀好意的很,心下一紧,不自觉地捏了捏陈璟之的手,有意在提醒他,前往不能喝那蘑菇汤。
陈璟之一愣,心下不禁一股暖意,将手附在何绵儿的手背上,示意她安心。
两人此刻已是瓮中之鳖,生死系之一线,早已是生出了几分相依为命的情义。
那岳老三咧着嘴笑道:“二位坐了这么久,定是口渴得很,我岳老三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有我岳老三一口肉吃,必定有你们一口汤喝。希望二位不要介意。”
这岳老三话是说的冠冕堂皇,甚至有些不合他一贯的身份,眼睛里却是露着一股狡黠的光。
心中盘算着,这肉被我吃了,蘑菇也被我吃了个干净,汤都被我喝了几口,你们要再喝,可就是吃我岳老三的口水了。
当下是为了能够作弄到他人,兴奋地就差手舞足蹈了。
说着,不待那二人反应,就往何绵儿嘴边递过去。
何绵儿还不待说出拒绝的话,一闻到那股子血腥味,不由得一股恶心冲到了嘴边,忍不住弯腰开始干呕起来。
那岳老三及时地将自己的锅收了回去,嚷嚷道:“这真的,差点糟蹋了我这锅好汤。”
旁边的瘦老二一直盯着这边,当下嘲讽道:“老三,人家小娘子细皮嫩肉,一向是吃得十分精致,你这肉连个调料都没放,人家小娘子能吃得惯才怪。”
岳老三冷哼一声,不服气地道:“有的吃就不错了。”当下撇开何绵儿又迎起笑脸,对着旁边的陈璟之道:“你娘子既是不吃,不若你这个相公替她吃点呗。”
这话一毕,旁边的瘦老二又不乐意了,插话道:“什么相公娘子的,那小娘子的相公是那个什么劳资陈王,早被这小娘子克死了,成了地府之鬼了。”
岳老三有点不高兴被频频打断,气愤道:“你闭嘴!”
说着冲陈璟之道:“小相公,我看你是个读书人,就不为难你了,我岳老三这碗汤,你还是乖乖喝下去,否则,小爷我可是要强灌了。”
何绵儿此刻已是心急如焚,知道若是陈夫子坚持不喝,必是要被强灌,有一番苦头吃,若是被灌了进去,那只怕是小命难保。
心下不禁有些后悔,这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招数呀。本就是连累陈夫子受了这番不知名的劫难,此刻更是累得陈夫子性命不保,实在是对不住他。
只见那陈夫子微微一笑,斯斯文文地道:“在下手脚被束,就麻烦先生喂到我嘴边,有劳了。”
岳老三这才眉开眼笑地道:“你小子挺识相,这蘑菇汤有点烫,你小子可要忍住了。”当下就上前打算捏住陈璟之的嘴,将那股还热着的蘑菇汤给灌了下去。
何绵儿此刻心已经是提到嗓子眼了,心中盘算着,若是陈夫子被毒死了,就凭自己一个弱女子,怕是早晚都要被那瘦老二糟蹋,逃出生天更是机会渺茫,不若此刻随他去了,也免得之后再受屈辱。
只是,临死之际,一时之间,脑中忆起父母之恩尚未报答,此番横死他乡,怕是自己的娘亲可是要哭死过去了。
一时之间,倒是比那要喝毒蘑菇汤的陈璟之更要难受万分,十分纠结。
只见那陈夫子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一时之间是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脑袋也是剧烈地晃动,那岳老三一时拿不稳,锅摔在了地上。,锅中的热汤都洒了出来,一部分直接洒到了那岳老三的脚上,疼得他的吱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