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一直知道你很聪明，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强。”
“爱上我了？”
“你你你你说什么呢！”柳芊芊说，“是佩服你！”
“这没什么好佩服的，”杜霄说，“想想我的工作。”
“操盘手的工作？”
“这份工作需要的就是缜密和逻辑性，”杜霄说，“除了从公示、年报中得到上市企业的资讯以外，还需要知道更多的情报，把这些情报综合起来去判断一家企业之后的情况，尤其是对某个企业的行为感到违和的时候，更要去分析，推理，这样才叫做投资。”
柳芊芊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股票是随意买的……”
“那叫投机，不叫投资，”杜霄说，“还有风投的工作也是，一个新兴产业是否值得投资，除了需要很多的投资以外，还需要基本的逻辑合理。”
他停顿了一下，颇有兴味地说：“逻辑，是个很妙的东西，它会带领我们剥开障眼法，看到真实。”
“怎么说？”
“没有人能把谎言说得完美无缺，”杜霄说，“很多虚假只是乍一看合理，仔细推理分辨，就会发现处处都有逻辑不通的痕迹。一件事如果逻辑特别通顺，基本可以判断是真实的。”
柳芊芊听得似懂非懂，杜霄说：“举个例子，《烟波弄》的剧本那件事，你肯定没忘吧。”
柳芊芊点点头。
“朱严康的剧本来源不正，他的说辞就全是漏洞，处处不合理，柳时为什么要专门用一个只有朱严康知道的笔名去写这个剧本？为什么朱严康要改柳时的剧本还改的乱七八糟，谁都知道柳时就是收视率的保证，结果朱严康不但拿出了让观众分辨不出是柳时的笔名，还乱改，朱严康自己都解释不了这些，因为他就不自然，不合理。”
柳芊芊说：“确实。”
“反过来，陈导那边就很通顺，这个剧本是柳时欣赏他，送给他的，陈导出道拍的电影虽然颇为青涩，但是已经很有韵味了，得到柳时的赏识也很正常。陈导拿到剧本以后判断自己的经验和水平不足以把柳时的剧本拍好，所以没有立刻拍，而柳时去世的那年，陈导已经是很知名的导演了，奖项也拿过不少，加上《烟波弄》那个剧本的角色几乎算是为肖茜量身定做的，陈导就算想拍，也找不到合适的演员，正好你出现了，你还成为了演员，有了几部作品，让世人看到了你的演技天赋，陈导恐怕也一直在注意着你，他觉得时候到了，天时地利人和该拍了，所以在那个时间段，陈导选择把《烟波弄》的剧本拿出来拍，完全合情合理。整个思路都非常自然，能说得通。”
柳芊芊疯狂点头：“懂了懂了。”
“碰到事情的时候先想一下逻辑，这件事的逻辑是否通顺，不通顺就是有问题，”杜霄说，“不过也不绝对。”
“不绝对？”
杜霄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感情上的事情，就不能太讲逻辑，就说爱情如果来了，要怎么谈逻辑？有的时候心动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柳芊芊的心跳快了一点，杜霄和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坐在她的旁边，虽然现在没有靠得更近，但是杜霄的存在感突然增强了很多。
“那、那你觉得阿莉西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