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敲了下病房的门,问:“左保国在这儿吗?”
一个坐在病床上看报纸的中年大叔说:“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
陶月月看见墙边一溜摆着鲜花,估计都是学校的人送来的,校长生病住院,也是一些人献殷勤的大好时机。
“你好,左校长,我是警察,过来问点事情。”
“请坐。”左保国虽然穿着病号服,但看上去气色不错,“别叫什么校长,我是教育工作者,叫我教授就行了……我最近几个月都在住院,没有什么值得警方来调查的吧?”
“只是普通的排查,您得的是什么病?”
“胰腺癌,好在发现得及时,整个胰腺切除了,我现在每天都得打人工胰岛素,一直在等手术。”
“移植手术?”
“是啊,医院的器官源很紧张,只能慢慢等。”左保国笑笑。
“能不能告诉我,您11月8日、11月10日早上在哪?”
“在这儿!”
“您知道8号是星期几吗?”
“不知道,不过我肯定在这,我现在基本上一步不离开医院,瞧,我这大病房好几个病友,你可以问他们,护士也是每天来查房,我怎么可能离开呢?”
陶月月点头,“好吧,祝您早日康复。”
她去了一趟护士站,发现方野也在那儿,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一个很斯文的前黑社会成员,我在确认他的不在场证据,你那边呢?”
“亲切和蔼的老校长,完全不像坏人。”
方野接过护士递来的查房记录,两人凑在一起看,陶月月说:“这种急需移植器官的病人,身体弱得离不开医院,我突然想,他们根本不可能单独完成杀人。”
“是啊……难道凶手根本不在这个范围内?可凶手如果是健康人,又何必杀害器官捐赠者?”
“雇凶?”
“如果是这样的话,调查难度要上升好几个层次,每一个排查对象都得当嫌疑人一样深入调查。”
“你知道吗?看到左校长的时候,感觉他和我脑海中凶手的模样完全不像。”
“你想象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冷静、从容、虚伪,一个五十岁以上的高学历男子,因为他个子很高,却采取了最省力的杀人方式,所以我猜他的年龄偏大……”说到这里,陶月月朦朦胧胧地想到一个人。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断了陶月月的思考,拿起手机一看,是婴宁打来的。
没等她按下接听,电话断了。
陶月月拨回去,婴宁却没有接。
“奇怪,她为什么打我电话,她现在不是应该在秦教授家里吗?”陶月月嘀咕着。
“她不会遇到麻烦了吧?”方野有点担心地说。
陶月月很好笑地问:“你到底是喜欢她呀?还是保护欲爆棚?”
方野一翻白眼,“我怎样都与你无关!”
“是哦,你担心别人可以,我了解你不行,方队长是不是有点双标?”
“不扯这些,走了,还有几个人要排查!”
陶月月做了个鬼脸,跟上他。
上车之后,她不放心又拨了一个电话,却发现关机了,平时婴宁很少关机,就算是解剖途中也不会,陶月月冒名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