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张扬从卧室取出一个纸箱子，里面全是各种买保险的合同，他说：“看，这些都是我老婆卖保险的时候买的，少说也花了十几万，我跟她说你卖保险还是买保险呀，每月挣的那点钱全买保险了。”
王冰小声地跟陶月月说：“保险公司门槛极低，大部分被忽悠进去的人只是在消耗自己的人脉资源，我有个朋友自己想买保险，就去了一家保险公司应聘，一个月买了十几份，拿了两万多块的奖金，立马辞职，等于白嫖两万。”
理赔员听见了，道：“保险公司人员流动性本来就很高，这一行能坚持下来的不多，我们经理经常说剩者为王，靠卖保险月入三、四十万也是有的。”
“对了，我老婆现在月收入多少？”张扬问，“她一直不让我看工资条，我老担心她业绩不好，过得不开心……唉，现在想担心也担心不着了！”说着，张扬揉了揉眼眶。
“你老婆？许倩啊？”
“是啊，你们不一个公司的么？”
“你说她现在还在上班？”
“她不是一直在你们那上班？”
理赔员环顾在场之人，微露出讶异的神色，陶月月问怎么了，他答道：“许倩一年前就离职了呀，这事她难道没和家人说？”
“什么！？”张扬大惊，“那她每天朝九晚五去哪了？”
“也许她找了份别的工作。”
“不可能，她回家就跟我说保险公司的事情，你们瞧……”张扬翻出微讯上的聊天记录，“这是她今年参加年会拍的照片！”
王冰接过手机看了一眼，照片瞧不出端倪，他说借用一下电脑，把照片传到电脑上，修改格式看它的代码，后面出现一串photoshop的字符，王冰说：“照片是Ｐ出来的！”
陶月月滑着张扬的手机，看许倩这几个月来的聊天记录，看起来，许倩一直在伪造自己在保险公司上班的事情。
“什么时候离职的？”陶月月问理赔员。
“我问下人事部。”他掏出手机，简短通话之后说：“去年5月底！”
“整整一年！”陶月月皱眉，“我们去查一下吧，她这一年干嘛去了，或许和案件有关。”
“她居然骗我！她居然骗我！”张扬看起来很心碎，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二人就此告辞，理赔员也准备走，临走前对张扬说：“关于理赔的事情，现在既然刑警在调查，说明这案子有疑点，我们还得等公安那边的结果。”
“没事没事。”张扬面色憔悴，“钱都不是问题，我根本不想要什么理赔，我只想要我老婆好好活着，唉！警察同志，什么时候可以领回遗体。”
“等我们通知！”
回到局里，王冰开始查许倩的手机号码、银行帐户、社交帐号，告诉陶月月：“她每个月卡里会有一笔五千元的汇款，来自一家叫锐信的互联网公司。”
“就挣这么点，看来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大概是为了脸面没说辞职的事情。”
“那也未必！”王冰笑道，“违法的事情也有赔钱的，比如有一伙人斥巨资造一块钱假币，因为被催债的天天找，自己受不了自首了。”
陶月月笑笑，道：“我们去这家公司看看。”
下午二人来到这家互联网公司，原来只是一家规模极小的公司，员工就十个程序员，可能有一个人离职，公司都没法正常运营下去。
陶月月说：“没受过高等的许倩有可能在这里上班么？再说程序员工资怎么会这么点？”
“可能是保洁之类的……”王冰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