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程序，黄旺便操着一口北方口音说：“王警官，找我有啥事？”
“这是什么？”向天鸣惊道，“你们在和谁通话？”
王冰指指手机上运行的程序，“向先生，这不是社交软件，是一个AI程序……黄叔，这位是华研的向经理。”
手机自动伸出前置摄相头看了一眼，黄旺说：“向经理，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位吗？看着挺年轻哈，你们有钱人都可会保养了。”
“关了！关了！”向天鸣惊恐地说。
“咦，咋了？我说错什么话惹老板不高兴了？”
“快关了，王警官！”
王冰便将程序先关了，向天鸣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说：“你们从哪里弄到这东西的？”
方野说：“现在该我们问问题了吧？T1成功了吗？”
“T1当时确实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但是……那个东西只是模拟，并不是真正的人类意识。”
“这我当然明白。”
“不，我的意思是，它本质上和手机智能助手是一样的，只是加入了一些方言、口语，听上去比较像人类，并不具备思维的，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王警官，你让这个程序计算3的开方，它会无限计算下去，然后死机。”
方野和王冰交换了一下视线，王冰再次打开程序，黄旺打着哈欠说：“干嘛呀，一会开一会关呀，打扰我休息。”
“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说。”
“3的开方是多少？”
一阵沉默后，黄旺说：“9吧，我数学不好！”
“什么！？”向天鸣错愕道，“AI会犯错？背圆周率！”
“3.14！”
“一直背下去。”
黄旺的声音有点不高兴，“小伙子，你折腾谁呢，我和你很熟吗？自己买一本书查查就知道了。”
“黄叔，谢谢你啊！”
送走黄旺之后，王冰说：“你看，他的思维非常像人类，实不相瞒，这就是你们公司开发的T1程序，至于从哪里弄到的不便告知。”
向天鸣皱眉道：“不可能呀，当时开发出来的T1漏洞很多，根本算不上成熟的技术，我当时在上面已经砸了许多钱，看着没有收益，就及时叫停了。”
“为什么要开发T1呢？”王冰问。
“为了挣钱呀，你想象一下，活人的思维可以模拟，这是多大的商机！可以买下一个明星的数据，让他来给汽车导航、阅读电子书、配音，甚至扮演虚拟角色；或者一名律师、一名医生、一位家装顾问，他们的专业知识可以二十四小时为人们提供服务！如果TI研发成功，许多服务业都要重新洗牌，我们公司就是行业领头军……如果说起初衷，这也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我希望自己死后能进入电子世界。”
“最初的试验对象有哪些？”
“找了七个人，一个三线小明星、一个退役运动员、一个患脑癌的中年男子、一个牙医，还有我自己，开发部的李博士，最后是一位得过全国奥数冠军的少年。”
看来黄旺确实是华研公司开发出来的，王冰说：“我想看下当初的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