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一楼二楼的热闹,三楼突然变得诡异般的安静,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士兵退出去后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到薛粹身上,他依旧气定神闲,仿佛刚才只是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王聃再怎么说也曾经在杨谅账下为官,结果没死在战场上,反倒死在自己人手上,果然是人心险恶,大家对薛粹都有了忌惮。
“我们都曾是汉王的手下,对他忠心耿耿,如今汉王虽死,但我希望我们依然能够团结一起,一致对外,不要让外人小看我们并州人,你们对此都没有意见吧?”薛粹用极具威胁的语气问。
“没……没意见。”众人各有犹豫,不过终归还是赞成,毕竟他们都不太满意让张须陀担任并州总管,薛粹的狠辣,让他们这种不满变得更加果断。
“很好,看来大家都是忠义之士,没有忘记汉王的大恩大德,眼下仇人就在眼前,我们必须想方设法为汉王报仇,你们都有什么好的想法,尽管提出来,不管能否可行,都可以说。”
薛粹满意地点了点头,让众人积极发言,不要再这么死气沉沉。
等了好一会,席上的十来人依旧保持沉默,没有一个人提出意见,梁菩萨看此不是办法,便率先说道:“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说,那就由我先来吧,陛下派张须陀和童云飞前来,不信任我们这些汉王的旧部,想要监视我们,那两人之所以能够压住我们,全凭手上的兵权,只要我们把兵权夺回来,便不用再怕他们,所以我们也先想办法把张须陀除掉,这样一来兵权便重新回到我们手上,童云飞也不值一提。”
“梁刺史说得不错,这倒是一条不错的妙计。”薛粹赞同道,不过他没有这么容易下决定,又问裴民安,“裴民安,你意为如何?”
裴民安被对方锐利的眼神直视,他只好说道:“此计看上去虽不错,不过很难行动。”
“此话怎讲,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计谋?!”梁菩萨颇为不服。
“张须陀担任并州总管,身边常年有士兵跟着,想杀他岂有这么简单,你没有数百士兵不可能近得了他的身,再加上他武艺了得,以一当百,想要杀他,难如登天。”
“那我带领一千士兵去攻打总管府,他再厉害也插翅难逃。”梁菩萨又道。
“那更不可能,你这不明摆着造反吗,并州城内就有数千士兵,你明目张胆攻打总管府,简直是自投罗网,以童云飞和张须陀的本事,不用一会就能召集兵马,迅速反攻,到时候要逃的反而是你。”裴民安毫不客气地打对方的脸,不过他也是实话实说。
“那我就用毒计去杀他,邀请他赴宴,事先在酒内下毒,只要他一喝,武艺高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毒发身亡。”
“唉。”裴民安摇头叹息,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梁菩萨,“先不说他会不会赴宴,就算赴宴又如何,他一定十分警觉,不会轻易喝酒饮食,甚至还会使用银针试探,一旦被他发现有毒,那岂不是计谋败露,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