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本来喝药以后要睡一段时间,所以吃饭得晚,如此一来反而和父亲凑成一桌了,父子一起吃晚饭,也不知道是有多久才能一次。
陆继业是一名武者,饭量大,陆晨还没有吃完一小碗饭,他已经添了两大碗,只是他很少夹肉,并不是因为他不喜,而是想留好吃的给儿子。
陆晨也知道父亲练武需要肉食进补,也没吃多少肉,多留给父亲,就这样,两人都吃饱了,肉却还有一大碟。
陆继业将碗筷放好,才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没胃口,怎么不多吃点肉?还是菜做得不好吃?”
吃饭不语是武者的礼貌,有些江湖的习惯在里边,因此陆继业不但要等自己吃饱了,还要等儿子解决了肚子,才发问。
陆晨摇头道:“爹,我吃不了多少,你学武,要多吃肉食进补才是。”
陆继业慈爱地用大手抚摸自己儿子的脑袋,笑道:“你将来也是要习武的,先学一下武者要怎么吃饭。”
陆晨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他身体特殊,如果没有适合的武功可学,他也只有两年的日子了。
陆继业察觉到儿子的心态,将手从陆晨脑袋移开,用力按在儿子肩膀上,勉强笑道:“不用太担心,天无绝人之路,我明早就出发去江心派,我想刘长老不会看着我们陆家不管的,再说江心派家大业大,底蕴丰厚,肯定有适合你学习的功法。”
听到这话,陆晨心中大动,知道父母为自己付出了什么,忍不住眼中热泪,却强忍着没哭出来。
一夜父子无语。
第二天,陆晨一大早起来,然而从明珠那儿已经知道父亲早已经出发,去江心派为自己求取武学了。
陆晨在心中一片感动之余,也下定决心,先将身子练起来,哪怕求不到适合自己的武功,他还可以多活一些日子,多陪陪父母。
陆晨是个行动派,很快他做好了洗漱,便来到院子角落的溪水旁,一拳一脚,有板有眼地打起了太极拳。
也就打了两轮,陆晨就相当疲惫了,他坐在石凳上,安静地休息。
陆晨的身体自己很清楚,他所感觉的疲惫不是指乳酸过量分泌产生的痛苦感,而是那种身体因为活动过多,渐渐承受不住灵魂的挤压,将要撕裂的难受。
陆晨很沮丧,只觉得自己就像个无头苍蝇,无论怎么努力都找不到方向。
这时候赵彩蝶回来了,找到了陆晨。
从母亲的目光中,陆晨看到了怜爱。
陆晨急忙站起来,对赵彩蝶道:“娘。”
赵彩蝶尽管在儿子面前强打精神,可是还是难掩脸上的疲惫。
这也难怪,为了治疗儿子的病,陆家几乎卖了大部分的田产,辞退了所有的长工,现在仅靠着几亩还算不错的田地和两家店铺支撑费用,几乎入不敷出,这些家业的打点都是陆家夫妇亲力亲为,而陆继业平时要练武,又为了儿子的病多在外奔波,所以管理家业的担子落到了赵彩蝶的肩上。
赵彩蝶笑了笑,说道:“你身子骨弱,大夫说了你不适合做太激烈活动,要多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