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没想到柳雅然来了十三中。
她这段日子忙着闭关和比赛，一时抽不出空去柳家探望柳雅然，再加上元渺的那些话，多多少少对她产生了点影响。
或许她骨子里还是渴望亲情，期待着亲生父母爱自己，所以她内心有些抗拒面对秦氏夫妇。
秦雪剪短了头发，脚上穿着帆布鞋，外套是款式简单的羽绒服，肩上也没有背几十万的大牌包包。
脸上也很干净，朴素纯真到了极点。
反正让熟悉她的人感觉到一丝不正常。
“姐姐，我带着母亲来看你了。”秦雪推着轮椅，脸上挂着笑。
“小烟！”柳雅然见到秦烟很是激动，“我们昨天来过十三中，但是那些学生说你还没有回来，幸好我们今天又来了！”
柳雅然知道腿断了后，精神有些憔悴，头发光泽也淡了不少，精致保养的皮肤变得有些粗糙，似乎是一夜之间从贵妇人的形象变成了操劳多年的大妈。
秦烟叹了口气：“我最近很忙，所以没有去柳家看您。”
柳雅然嘴角缓缓勾起温和的笑容，“妈妈知道，我昨天和你外祖父一起看了你的比赛，很精彩，你外祖父一个劲的夸你，他说让你回家吃个饭。”
秦烟：“秦雪也去吗？”
柳雅然看了眼身后的秦雪，缓缓说道：“雪儿她已经搬出秦家了，她拒绝了我们给的钱，每天下班后就来柳家陪我聊天。她现在是外人，柳家的家宴不会请她去。”
秦烟：“下班？”
秦雪正要回答，几个抱着篮球的男生嘻嘻哈哈的走了过来。
身材高大，眼珠黑亮，全身充斥着健气，少年人火热洋溢的一面在他们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窦瀚头上戴着运动抹额，浓眉大眼，神采奕奕的盯着秦烟，洪亮兴奋的喊道：“学神！欢迎回校！”
“学神晚上好！”
“学神，国英创比赛好玩吗？”
秦烟被他们干净纯粹的笑容感染了，不由的笑道：“比赛内容还算有趣，就是时间进行的有点长。”
“学神你拿奖没有？”
“我带领的烟之队排名第一，每名队员都获奖了，我拿到的奖励是高考加分。”
“加多少分啊？”
“三十分。”
“慕了，学神不愧是学神！”
窦瀚瞅了瞅柳雅然和秦雪，问道：“学神，这两位是？”
柳雅然不由自主的握了握毯子。
她双腿健全的时候没来过十三中，如今这个模样，还被秦烟的同学看到了，他们会不会背后说她女儿闲话？
秦烟淡声介绍道：“我母亲和秦雪。”
窦瀚：“秦雪是你的朋友吗？”
几个篮球队员兴奋的讨论，“学神的朋友肯定也很厉害！”
“秦雪，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不是哪个厉害的竞赛节目？”
“我像是那么爱学习的人吗？”
“我知道了！秦雪是第三实验中学的校花！”
“同名吧，那个校花辍学不读了。”
“那她去干吗了？”
“混社会或者打工，我猜的。”
秦雪低了低头。
她以前连学渣都不会多看一眼，可如今谁能料到，她不仅辍学了，还变成了别人口中混社会的渣滓。
秦雪绾了绾耳边的头发，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