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上呢？”
陆鸿展微微垂首，态度极为恭敬。
陆家，所有人对陆锦辉都是谦恭有礼，极为惧怕。
除了陆翼遥。
他是个特例。
陆锦辉瞟了他们一眼，冷凛说道。
“上去看看？”
“好。”
陆鸿展过来想要搀扶他，陆锦辉大手一挥，强势拒绝。
他年逾七十，身体还是硬朗的很。
若不是年轻落下腿疾，他也不会拄着拐杖。
他腿不方便，选择了直达电梯。
陆鸿展和林智妍也进到电梯里，站在他的身后，两人的表情都很复杂。
一边是忌惮陆翼遥的权势。
一边又心疼自己的独生子。
出了电梯。
陆锦辉的拐杖掷地有声的敲击在大理石地砖上，如同鼓点一般。
军人出身的他，每走一步，脊背都挺得很直。
若不是拄着拐杖，看他的背影，绝对想象不到他是一位步入古稀之年的老人。
陆恒远看到他推门进来，挣扎着想起来迎接他。
陆锦辉厉声制止了他。
“躺着别动。”
陆恒远心头一暖，眼眶泛红，俊眉蹙起，痛楚无比的唤了一声。
“爷爷……”
他白净的脸上，擦着紫色的消炎药水，显得格外突兀。
一只手缠着白色的纱布，纱布上还有猩红的血迹。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这么不堪。
陆鸿展搬了软椅过来，让陆锦辉坐下。
刚一落座，陆锦辉就厉声质问道。
“怎么回事？！”
陆恒远一听，鼻头缩了一下，缓缓垂下头，破了皮的双唇轻抿着。
“恒远，爷爷问你话呢？”
林智妍见他不出声，赶紧提醒道。
“……”
陆恒远还是没有开口，咬着唇，反倒将头偏向了另一边。似很难开口。
“爸，是三弟……”
“妈，你别说，好吗？”
陆恒远掉过头来，大声打断了林智妍。
“恒远，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把他当叔叔，平日没有半分不敬，可他却这样狠心对你……呜呜……”
林智妍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慈母眼中泪。
陆锦辉破天荒的没有指责她插嘴，只是冷凛的看着陆恒远。
“恒远，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
“恒远，快说呀！”
林智妍抹了一下眼泪，催促道。
“你闭嘴！”
这一次，陆锦辉没有放任，大声斥责道。
“智妍……”
陆锦辉连忙朝林智妍使了一个眼色，林智妍随即闭了嘴。
“爷爷，我……”
陆恒远的脸上露出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来。
“说！”
陆锦辉端正坐着，双手交握放在拐杖的龙头上。见他这样欲言又止，手中的拐杖狠狠顿了顿，冷凛的吼了一声。
陆恒远一脸紧张，英俊的眉眼里带着一丝惧怕，努力得吞咽了一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