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
顾萌萌拿过纸巾，轻轻得替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格格，你现在不能哭。这小月子跟大月子一样，不能哭的……”
顾萌萌劝着她，自己却有些哽咽。
“……”
林安歌说不出话来，只是伸手，握住了她。
“格格，我知道你难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格格，反正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顾萌萌紧紧得握着她的手，下巴勾出盈盈弧度，轻声说道。
“……”
林安歌朝她眨了眨凝着泪花的长睫，唇角轻抿，两个浅浅的旋涡露了出来。
*
宫南凌从林安歌的病房里出来，直接去了医院太平间隔壁的房间。
门口有两名黑衣人把持着，房间的窗户亦封得死死的，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大概旁边就是太平间，所以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毛孔都透着一股寒意。
“小孙少爷……”
站在门口的黑衣人看到他，低头，恭敬得向他打招呼。
“开门！”
宫南凌冷着叛逆的眉，厉声道。
他的脸还肿着，嘴角还挂着斑驳的血迹。
两名黑衣人见他这样，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
“这一会儿时间，小孙少爷这是跟谁打架了？”
当然，他们是不敢开口多问的。忙不迭得打开了门，陪着宫南凌走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
四角冒着滋滋冷气。
空气里流窜着死亡的气息。
啪。
宫南凌猛地打开了灯。
房间里只有两盏壁灯，散发着橘红的光波。
哇……哇……
两只乌鸦停在窗棂上，兀自叫着。
屋内气氛更加森冷恐惧。
“林小桃，想好了吗？”
宫南凌看着绑缚在房间中间的女孩子，掀了掀岑薄的唇。
橘红的光线落在他颀长的身姿上，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让人心生惧怕。
那个被绑缚在椅子上，无法动弹身着护士服的女孩子吓得瑟瑟发抖。
饶是这样，她还是紧咬着双唇，不肯吐露半句。
宫南凌见她这样冥顽不灵，心里有些气愤。
抬脚，朝着椅子狠狠得踹了过去。
砰。
连人带椅齐齐倒地，发出一声闷响。
林小桃偏躺在冰冷无比的地板上。椅子倒下时，砸到了她的额头，破了皮，很快便开始出血。
热热的液体淌过脸颊，她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妖冶的鲜血滴落在她粉色的护士服上，才知道自己受伤了。
她颤抖得更加厉害起来。
虽然，她来医院还没有两个月，但也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隔壁就是停尸间。
她现在呆得这间屋子叫做‘断气室’。
有些将要离开，确定救治无望的人，有时会送到这里，静等死神的降临。
刚才一个人呆在这漆黑黑的屋子里，耳边仿佛听到许多枉死的人，在对她森森发笑。
她整个人都快要崩溃。
这种崩溃生不如死。
她差点就要幕后指使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