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南,你……”
林染顿觉血气上涌,整个人有些天旋地转,头不觉朝后仰去。
从走进‘千娇舫’到现在,她就喝了一杯茶。没想到,许嘉南居然在茶里做了手脚。
“林染,除了我,这‘蛊’无人能解。”
许嘉南冷幽幽地笑了起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林染使劲地晃了晃头,眼前的叠影稍稍减少了一些,但依然还有双层。
两个许嘉南看着她,全都勾唇,冷笑。
那笑,如毒蛇,嗖嗖地吐着红信。
令人心生惧怕,却又无可奈何。
“林染,我这是在帮你。你想想,林安歌这么无情,害死你爸妈。你为什么还要心慈手软?!”
许嘉南靠近她,伸出食指勾住她的下巴,慢慢说道。
“许嘉南,你为什么不自己做?”
林染气愤道。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许嘉南对着她冷冷一笑,眸子里浸染了浓郁的讽意。
“你……”
“林染,再喝点茶。”
许嘉南给林染的茶杯续上了茶水,林染却怎么也不敢喝了。
……
云京。
清宁医院。
帝都专家组成员和清宁医院特别医疗小组终于迎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新的治疗方案对患者的病情很有效。
体温基本都已恢复正常,12小时之后没有继续升温。
其他症状也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缓解。
再继续治疗几天,应该就可以痊愈。
而云京市府医卫署,也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G流感已经得到了全面控制,没有新增一例病患。
所有人不禁都长松了一口气。
陆翼遥和林安歌也放松了不少。
虽然还没有全面复工和复课,但他们下午还是各自前往了‘陆氏’和‘林氏’。
与此同时。
身处云湖一监的贺兰熙却坦然自若,安静地坐在方桌前,写着《心经》。白衣小七站在桌前为他研墨。
室内一角,焚着袅袅的古香。
这种香不似檀香浓郁,很淡,无烟,仿若来自亘古洪荒。
“少爷,我刚感知,有人下了‘噬魂蛊’。”
小七顺着逆时针的方向慢慢地研墨,张口,语调很轻,轻飘飘地如墙角的古香。
“位置查清了吗?”
“云京。”
小七扯了扯眉,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云京?”
贺兰熙手中的毛笔滞了一下,一滴墨染了才刚书写的‘了’字。
“何人所为?”
“暂时还没有查到。”
小七耸了耸肩,颇有些无奈道。
“……”
贺兰熙敛了有些微漾的心神,继续专心书写。只是,刚才笔尖那一滞,已经出现了败笔。
叮铃铃。
监室内响起用餐的铃声。
小七慢慢停下手中的动手,贺兰熙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白色的衣袖挥过去,桌上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见。白衣飘飘的小七又靠着墙角,和白墙浑然一体。
哐当。
监室的大门打开,有人送餐进来。
一荤一素,还有一碗汤,一碗白米饭。
“贺兰先生,请用餐。”
“多谢。”
贺兰熙对送餐的人很礼貌地笑了笑。
“贺兰先生,在这里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不久你就要出去了,我还真是……”
送餐的人多说了两句。
“……”
贺兰熙抿着唇,姿态高洁,坦然坐着,贵气逼人。
“你慢用。”
送餐的人走了出去。
监室大门再次关上。
小七慢慢走了出来,手里却多了一些白色的栀子花和粉色的辛夷花。
“少爷,只有这两种,你将就着吃。”
“很好了。”
贺兰熙从他手里接过,扯下一瓣栀子花,送入嘴里,慢慢咀嚼。
“少爷,出去之后,你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