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你毁了冥浪先生的玉笛,这个怎么算?”
陆翼遥脸色一沉,没有直面他的问题,而是垂眸看着摔成三截的玉笛。
末梢的红色穗子坠在地板上,宛如一滩残血。
此笛的名字,唤做——残阳。
残阳如血。
这还是薄御衡为它取的。
明明是玉笛,莹润澄透,应该取一个仙气飘然的名字。
偏偏薄御衡取了这样一个颓废而又悲怆的名字。
冥浪不明白他为何要为这笛子取这样一个名字,但他一句都没问,而是欣然接受了。
他把对方当朋友,当知己。
对方却对他……
“陆翼遥,说,交还是不交?”
薄御衡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残阳’,心口微微滞了滞。只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交又如何,不交又如何?”
陆翼遥料峭的唇角微不可察得抽了抽,若细听,他的嗓音微微起了一些变化。
相较于之前他坚决的态度,现在这话,让薄御衡以为他态度有变,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只要你交出来,我就放过你。”
“放过我?”
陆翼遥眉角一沉,眸中寒芒四起。
“安歌肚子的那两个孩子怎么算?”
这一声,咬牙切齿,尾音拔高,带着浓烈的恨意。
“孩子以后你们还可以再生……”
薄御衡冷声道。
“畜生!”
陆翼遥怒不可及,脚步移动,一下冲到了薄御衡的面前。右手狠狠得拽住了他的衣领。
“王上……”
无情快速跑了过来,手中的‘利刃’对准了陆翼遥的太阳穴。
“别动。”
之前不知道在哪里的阿影突然‘窜’了出来,同样的,手中的‘利器’对准了薄御衡左侧的额角。
“先生……”
阿力急忙跑到南怀瑾跟前,护住了他。
“……”
南怀瑾不动声色的看着,心下疑惑越来越深。
这人真的是陆翼遥吗?
如此不管不顾,完全不是陆翼遥的性格。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能让他如此失控。
那就是林安歌。
薄御衡派人害了林安歌肚子里的孩子,此刻,只怕林安歌也有危险。
陆翼遥情绪如此过激,倒是可以理解。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有一种疑惑的感觉,觉得他又有些不像陆翼遥……
“薄御衡,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未出生的孩子下毒手。”
陆翼遥紧拽着薄御衡的衣领,怒道。眼中,起了鲜红的血丝。
“陆翼遥,你给我放开!!!”
薄御衡狠戾的眸光渐渐阴鸷起来,整张脸都覆着腾腾怒火。
“放开?呵……”
陆翼遥指骨拽得森森作响,薄御衡的脖间起了很深的勒痕。呼吸,似有些不畅。
“放开!!!”
无情手中的利刃已经抵到了陆翼遥太阳穴。
“……”
阿影一见,也同样的对准了薄御衡的额角。
“陆翼遥,松手!”
薄御衡第一次感受到了惧怕,看来他低估了陆翼遥,低估了他会如此的不要命。
为了林安歌和林晏晏,他不应该这样不计后果的,不是吗?
“休想。”
陆翼遥拽着薄御衡衣领的手越收越紧,骨节泛起的白色格外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