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南凌将仅有的鸡蛋全都打开。搅拌，加了水和盐，放在了蒸锅里。
“萌萌，我给你蒸了一碗鸡蛋羹，大概还需要一会儿。要不，你先去洗澡？”
宫南凌回到客厅，在顾萌萌面前半蹲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
顾萌萌低着头，眼眶红红的，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好了，萌萌。别伤心了。听话，去洗个澡，吃完鸡蛋羹，然后好好睡一觉……”
宫南凌掀眉，桃花眼里写满了疼惜。
“来……”
他慢慢站起，将顾萌萌拉了起来。
顾萌萌咬着唇，擦拭了一下眼角，眼底通红。
“好了，好了……”
宫南凌再次温柔哄道。
顾萌萌抿了抿唇，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去房间拿了换洗的衣服，便去了洗手间。
很快，洗手间里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
温热的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回到家就伤心成这样，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夜枭臣说得事情，她早就知晓，为何今天反应这般强烈？
难道，是因为宫南凌。
她在害怕什么吗？
亦或，她害怕失去这段感情。
她掬了一捧水，浇在脸上。睫毛都湿漉漉的，喉头堵得厉害。
“咳……”
轻咳了两声。
砰砰……
宫南凌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萌萌，不要洗太久，蛋羹已经蒸好了。”
他关心的话语透过腾腾的热雾传到顾萌萌的耳边，她眨了眨羽睫，嘶哑着嗓音回了他一句。
“好……”
这一声，隔着水声。宫南凌完全没有听到。
“萌萌，你听到了吗？”
“知道了……”
顾萌萌稍稍拔高了音量，嗓子扯得生疼生疼，好像刀割一般。
宫南凌站在门口，完全没有听到。
他担心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再次敲了敲门。
“萌萌，你没事吧？”
虽说开着通风扇，但他还是担心顾萌萌会出事。毕竟，她刚才情绪那般失控。
就在他准备强行破门，进去看看的时候。里面的顾萌萌停了水，回了他一句。
“我没事……”
这一声，宫南凌听来虽然隐隐约约，但总归是听到了。心稍稍放下了一点。
“好。”
应了一声之后，便又折回到了客厅。
趁着顾萌萌冲凉，他已经将地板全都拖了一遍，并且将家具粗略的擦拭了一下。
这些年，顾雅兰虽然一个人带着顾萌萌，但经济条件却并不弱。
一应家具虽然简简单单，低调而又精致，价格却是不斐。
顾萌萌洗完，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光亮的地板和家具，心下一暖。
“萌萌，来，趁热吃。”
宫南凌刚好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刚蒸好的鸡蛋羹。
“你吃吧，我不饿……”
“你先吃……”
宫南凌将瓷碗放在小圆桌上，拉开了椅子。
“你吃吧，我真的不饿……”
顾萌萌一缕湿哒哒的头发没有扎进毛巾里，贴在她的小脸上，发梢还在滴水。
宫南凌见状，连忙伸手替她拢了一下。
“萌萌，就当尝尝我的手艺。”
“我真的不饿……”
“那我喂你。”
宫南凌强拉着她在小圆桌前坐下，随后又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她的身边。
舀过小勺，将淋在蛋羹上的香油轻轻推开。
香气扑鼻。
顾萌萌胸腹之中堵得满满的，湿湿的羽睫眨了眨。
她看着宫南凌那张英俊的脸，眼角又开始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