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
方晴川轻轻重复，心口却似绵长的细针狠扎了一下。
顾萌萌到现在都还没有改掉叫她‘总监’的习惯，她呢？是不是把‘林氏’当成了一种习惯。
从她提出休假以来，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自己真的就这样离开‘林氏’，彻彻底底得远离贺兰熙的世界吗？
他不愿接掌‘林氏’，她是否还有必要留下来，继续在‘林氏’工作。
她一想到彻底离开这里，去找一份新的工作，心下隐隐有些不安。
“方总……晴川姐，等你身体好了，你还是继续回来工作吧。‘林氏’需要你这样的人……”
顾萌萌眉角松软，浅声说道。
“我还没有想清楚。”
方晴川嘴角噙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来，眉间多了一丝凝重。
“你还要想什么？出院了跟我回雲山。”
风玥走进来，刚好听到方晴川那句，随即冷声打断。
“奶奶……”
“死丫头，难不曾离开‘林氏’，你还找不到别的工作了？”
风玥一心只想让方晴川和贺兰熙彻底断了联系，自然不想她继续留在‘林氏’工作。
“老太太说的是，晴川姐的能力我们都知道……”
顾萌萌见风玥火气有些大，心里也隐隐知道是怎么回事？遂扬了扬眉，顺着她的话笑着说道。
“你们呀，以后就不要再跟她提什么‘林氏’、‘陆氏’的事情了，她以后是不会再在这里工作的。”
风玥顿了顿，清了清嗓子。
“也烦请你告诉陆夫人，不要在打我孙女的主意……”
她这话，分明是对林安歌也有怨气。
方晴川脸上掠过一抹绯色，抿了唇，索性闭了嘴，什么也不说了。
顾萌萌见状，不免觉得有些尴尬。起身，对着方晴川说道。
“晴川姐，我先上去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好。”
方晴川清冷的眸光里，分明还有话要说，最后却只淡淡得应了一声。
顾萌萌走出去，想着刚才风玥的怨愤，秀眉微蹙，无奈得摇了摇头。
……
病房内。
方晴川看着风玥，眼神微微起了一丝悲凉。
“奶奶，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怎么？你还想着为贺兰家卖命？”
风玥没好气道。
“奶奶，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
方晴川还未说完，风玥就不耐得骂道。
“如果不是因为贺兰熙，你会选择在‘林氏’工作这么多年？”
到底年纪大了，情绪上来，身体便开始微微有些颤栗。颧骨飞起了两朵不健康的红云。
“奶奶，你快坐下……”
方晴川见状，掀开被子准备去扶她。
风玥先一步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了，稍稍缓了缓，低声怒道。
“你要真心想要多多活几年，就听我的话，不要再和贺兰家的人有任何的瓜葛。包括林安歌。”
走到门口的王妈，又是一怔。
……
‘林氏’集团。
58楼。
林安歌好几次习惯性得摁下丁佩的内线电话，每次拨完才反应过来。
丁佩已经不在‘林氏’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