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臣，萌萌怀孕了？”
夜天看了他一眼，苍桀的眸子里竟然露出了一抹慈爱的光芒。
“还不到三个月，胎像还不稳……”
夜枭臣的语气里透着心疼和担心。蓦而，他拔高了音量。
“父亲，萌萌怀着身孕，不顾自己的安危，放下成见来见你，你却这样对她……”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又开了口。
“父亲，你是真心得想要认回这个女儿吗？”
“当然是。”
夜天眸色一沉，神色冷桀道。
“既然你想认回她，就应该马上出去见她，然后随她一起去梨城。”
夜枭臣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向了楼外。指端，微微有些颤抖。
“我不能见她。”
夜天摇了摇头，语气说不出的凝重。
“不能见她？呵……”
夜枭臣收回手，唇角噙出了一抹冷笑。
“你设下这么大一个局，就为了让她来岛上……你现在居然说不能见她。父亲，我还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夜枭臣俊俏的脸覆上了很重的阴霾，心疼顾萌萌的同时，怒意开始在胸腔里蔓延。
“我不要你看懂……”
夜天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早已凉掉的茶水。
凉茶入喉，压下了心里那股马上想要去顾萌萌的念头。
顾萌萌脖子上‘玉钥’给他发来了信号。
她有危险。
他若去了，她只会更危险。
她肚子里的孩子和他水火不容。同时也会危及她的生命。
他不能说。
即便是夜枭臣。
他倚重的儿子。
“好，你既然不见她，那我现在就让她回去。”
夜枭臣怒了，情绪开始有些压制不住。
“她回不去了……”
夜天手指一松，手中的茶杯重重落在了书桌上。
桌上的墨迹晕染开来，团团墨色好像此刻压在夜枭臣心上的暗潮。
“回不去……父亲，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是天狐的圣女，理应留在岛上。”
夜天的语气十分低沉，尾音竟然凝着一抹悲伤。
“你想做什么？”
夜枭臣心下一惊，双手紧攥了起来，手背上青筋迸露，骨节都泛起了白色。
“快去看看她吧……”
夜天微抬眼角，眸色十分的晦暗。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夜枭臣心下大骇，妖冶的唇线一片沁白。他想到了最坏的事情。
“你对萌萌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做……”
夜天收回目光，拿起毛笔，将晕染开的墨迹慢慢涂开。一朵素洁的墨色莲花跃然纸上。
墨莲。
天狐最圣洁的花。
养在秘密之境，除了历任祭司大人，其他人都没有见过。
“父亲，你到底对萌萌做了什么？”
夜枭臣不相信他的话，重重拍了一下书桌，提高了音量。
萌萌于他，是血脉亲人，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她。
纸张飞起，纸上莲花随风飞舞，宛如夜色仙子翩跹起舞。舞姿优雅又带着一丝悲伤。
“下去吧。”
夜天身体朝后靠了靠，眸中光芒冷厉了许多。
他对夜枭臣一向是包容的，是放任的。但并不代表夜枭臣就可以忤逆他。
暗夜等级森严，就算是亲父子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