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南凌不得不将手中的瓷碗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打电话过来的，竟然是林安歌。
“小舅妈？”
宫南凌怔了一下，下意识朝顾萌萌看了一眼。
一直没有出声的顾萌萌羽睫微不可察得颤了颤。
她没有兄弟姐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就是林安歌。
听到宫南凌的惊讶，眼角再次飞闪出晶莹的泪花来。
这个时候，她终于体会到了林安歌那次小产之后的心情。
那是无可挽回的痛。
“小舅妈……”
宫南凌坐下来，握住了顾萌萌冰凉的手。
“宫南凌，你让萌萌接电话。”
林安歌一开口，有些严肃。
“哦，好……”
宫南凌应了一声，便把手机从耳边撤下，递向顾萌萌。
“萌萌，小舅妈找你。”
顾萌萌低了低头，悲凉的泪落在了她的衣襟上，晕染开一片湿渍。
“萌萌，小舅妈电话……”
宫南凌将手机放在了她的手上，再次开口。
见她不出声，他摁了免提。
“萌萌……”
熟悉的唤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隔着千山万水，顾萌萌仿佛看到满脸着急的林安歌。
“格格……”
她试着动了动泛着点点血红的唇，喉咙一片刺痛。
这一声，带着刺骨的痛意和无尽的哀伤。
一缕阳光透过窗照射了进来，斜斜洒落。细小尘埃在光线中飞舞跃动，空气中那股淡淡的香气渐渐消失。
宫南凌见她终于开口说话，心揪得生疼的同时，也生出一丝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