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非聆看男孩掉头就要走,连忙回过神来。
看着男孩渐渐走远的身影,晏非聆微微提高声量,“那个,对不起啊。”
远去的身影没有丝毫的停顿,在转角处一拐,就看不见了。
真是奇怪的人,按理来说,皇宫里的人,哪怕是最低等的宫女太监,也是吃穿不愁,更别说衣有补丁,下水捉鱼了。
而且那个男孩的长相气度显然也不是普通人。
虽衣旧,却料精,虽狼狈,却气华。
莫非……是什么不受宠的皇子?那也就是她的兄弟?这基因真是不错。
晏非聆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滴溜溜的转动着。
不管怎么样,这都不关她的事。
抬头看了看日头,晏非聆脸色一变,将薄荷随手往怀里一揣,拔腿就跑。
完了,午膳时间都快过了,昭仪娘亲又得去找她一起睡午觉了。
自从那次落水之后,孟昭仪简直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盯着晏非聆,将她当挂件一样挂在裤腰带上。
一开始只是一个时辰来看一次,后来发展到连睡觉都要看着。
晏非聆很怀疑,如果她再不见一回,孟昭仪会不会真的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看着她了。
事实证明,晏非聆猜的很对。
槐云殿里,孟昭仪正因为找不着晏非聆而大发雷霆。
哐啷!
绘着水墨山水的青瓷茶盏在地上碎裂成片,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刺激着跪在地上的平喜画眉。
顾不得被滚烫茶水烫出红印的脸颊,也顾不得眼前就是成片的碎瓷片。
平喜和画眉双双用力磕着头,“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道公主去哪里了。”
晏非聆先是支开了平喜画眉,然后偷偷溜走的。
“不知道?”孟昭仪明艳的面容上浮现丝丝冷然,脑海里不断浮现晏非聆当初落水之后面色苍白,呼吸微弱的画面,顿时感觉心脏好像被人用手拽住,呼吸不觉沉重起来,看向平喜画眉,眼中染上几许的狠厉,“不知道,那要你们何用!”
听闻此言,平喜画眉二人面色发白,浑身瑟瑟发抖,冷汗涔涔,画眉更是惊叫出声,“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还不想死!求娘娘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