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说要治严宽的罪。
小太监是负责去传递皇上口谕的,严宽动手殴打钦差,往小了说,这是严宽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往大了说,那就是严宽对皇帝陛下不尊重,有叛逆之心,即便是当场关进天牢里秋后问斩也丝毫不为过。
只不过,皇帝陛下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少年根本不可能有叛乱的念头。
如果他真的要叛乱,那就没有必要在校阅的时候写出那篇文章了。
退一步说,这个叫严宽的少年是淮安王的独子,而淮安王又是以忠心耿耿著称,先后辅佐了两位君王,绝对不可能叛乱。
严宽虽说有些不学无术,但是平日里根本不敢做出对皇帝陛下不敬的行为。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十有八九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那小太监狗仗人势,对严宽不尊敬,才会使得严宽出手打人……
可即便真的是这样,那名小太监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派出去传口谕的,代表的是自己这个一国之君的脸面,如果不惩罚严宽的话,自己这个皇帝陛下的脸面往哪儿搁?
想了想之后,皇帝陛下板起脸来,对严宽说道:“殴打钦差,本事死罪一条,不过念在你患了失心疯,淮安网对我朝又劳苦功高,今天变饶你一命。”
听到皇帝陛下这么说,严宽松了一大口气,连忙谢恩:“臣谢过皇上!”
虽说自己在进宫面圣之前就知道,当今皇帝绝对不可能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太监就杀掉自己这个淮安王独子的,但听到琴儿听到皇帝陛下说不杀自己,严宽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皇帝陛下接下来一句话让严宽有些肝儿颤:
“你回去之后抄写四书五经二十遍,来年春闱的时候准时参加,就以官生的身份参加科举考试。
到时候,如果你胆敢不来,朕饶不了你!”
严宽瞬间傻眼了——啥玩意儿?你让我参加科举?
严宽怀疑是这位皇帝陛下记错了,赶忙解释说:“皇上,家父是淮安王,按理说……”
还不等他说完,皇帝陛下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淮安王又如何?我大唐律令也曾明文规定,武勋之后不可参加科举考试?”
“这……”
“严宽,你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难道你还想抗旨不尊?”
“……”
严宽苦着脸低下头去,尽管心中一百万个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答应下来:“臣不敢抗旨不尊,只是……”
“够了,不要再说了!”
皇帝陛下转身回到龙椅上坐下,然后拿起文案上那篇文章,低头继续看了起来。
他对严宽挥了挥手说道:“你可以走了。”
严宽一脸的幽怨,起身行了臣子礼节之后转身离开。
他有一种感觉——仿佛自己被当今皇帝陛下拉上了贼船,但是他又没有证据……
严宽脸入仕都没有,按照常理来说,自己连参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
皇帝陛下直接让自己参加校阅,这已经有些不合常理了,现在更是要让以官生的身份参加来年的科举考试,这让严宽无比的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