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皇帝陛下重重叹了口气,挥了挥袖子开始赶人:“罢了,柳御医,你下去吧,朕累了。”
柳大人知道,张御医没有受到伤害,这就是自己犯了欺君之罪,之前在皇帝陛下面前说的那些话就全部都变成了欺君的诽谤言语。
不管自己之前在淮安王府遭受到了什么样的委屈,真正的责任到底是在谁的身上,自己都百口莫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皇上已经不在意那件事情了,他现在在意的,就只是自己这个作为臣子的说了不该说的话。
信任的人欺骗了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柳大人不清楚,但可以想象的出来。
皇上宅心仁厚,即便如此,也没有要降罪给自己的意思,这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如果自己再继续狡辩下去,怕是到最后也没办法讨到什么好处。
虽然看那小疯子不顺眼,但是柳大人这个时候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他重重磕了几个头,颤声说:“臣……告退。”
柳大人走了之后,皇帝陛下抬头看向严宽,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严宽,你也退下吧,记得明天入朝为官。”
“啊?”严宽有些发蒙。
啥意思啊?明天就要我当官?之前不是说不着急的吗?
他又想到了之前的那个柳大人——难道他没跟皇帝陛下说明自己的失心疯很严重?
虽然很不愿意当官儿,但是严宽看了看皇帝陛下那阴沉至极的脸色,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说了一句遵旨之后就离开了养心殿。
等到严宽也离开了之后,这养心殿内就只剩下了皇帝陛下和刘成旺两个人。
皇帝陛下好像有些心力交瘁,靠着龙椅使劲儿揉了揉太阳穴。
“为朕斟茶。”
刘成旺忙不迭送上了一杯热乎乎的茶水。
皇帝陛下抿了一口之后,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刘成旺,你看严宽那小子,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疯的?”
刘成旺明显楞了一下,随后低头恭敬回答说:“依杂家看,有大智慧的人往往会和一般人不一样,显得就有些……疯癫。
用读书人的言语来形容,那就是大智若愚。”
皇帝陛下抬头看了看了刘成旺一眼,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没能说出口。
他喝过了茶水之后,伸手从案头一堆文案里抽出一摞奏章开始看了起来。
……
淮安王府内,严宽一个人回到王府之后,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因为担心严宽会出事儿,所以小三子和慧儿都没有去睡觉,就站在之前的地方静静地等着严宽回来。
严宽柔声安慰了他们几句,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来回奔波了皇宫和王府一趟,严宽就算是再怎么精力旺盛,也有些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时分。
慧儿早早的就等待在了门外,想来是早上来这里准备伺候严宽换衣服,却发现严宽还没醒来,便不敢打扰严宽休息。